那個時候,玉傾歌就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有那種讓人臣服的魅力,往往就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是一句話,就能將人從地獄之中拉起來。
就像是現在,她不再是當初的鳳鸞,她明明是敵國的鳳墨,卻還是能讓铩羽騎乖乖的為她賣命。如果說是因為四大將軍的認可的話,這或許也是一方麵,但另一方麵,其實也是因為,如果不是她得到了铩羽騎的七十二軍的認可,又如何的能讓那些曾經效忠南衡的南衡將士,最後都乖乖的走到她的身邊,成為了大卿的人?
“皇上,是否下去相助?”從開始,他們就站在這裏,烈風有好幾次都提議下去相助,隻是都被容洛抬手拒絕,根本就不需要。
容洛背著手站在原地,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痕,道:“墨謙從小就在外學藝,武功倒是不弱,就是太過於的拘泥。那兩個人,論起武功來,其實根本就不是墨謙的對手。墨謙沒有殺過人,在他的心中,敵人和他身邊的那些陌生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差別。無緣無故的殺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的交際的人,以墨謙來說,到底還是有些殘忍。”
但,這就是現實,必須要承認的現實!
容洛知道,鳳墨就是在交給墨謙這樣的一個道理。
殘忍,有的時候,也是一種保護!
忽然的,笛聲乍起,容洛麵上神色一變,這是……
不隻是容洛,鳳墨的動作也是瞬間的停滯,這也讓玉傾歌有了可乘之機,紅蓮長槍眼看著就要沒入到她的胸口,避之,也已經是晚了。
緩過神來的鳳墨,眼睛狠狠的一縮,身體卻僵硬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一般,無法躲,無從躲。
而就在這時,忽然的眼前人影一閃,隨著【鏘】的一聲,她隻覺得腰上一緊,而後整個人都被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中。
那一瞬間,她忽然的有一種眼睛很酸很酸的感覺,手下意識的攥緊了身前人的衣襟,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著,像是受驚過度一般!
容洛右手中的黑玉骨扇緊緊的鉗著玉傾歌的紅蓮長槍,俊美非凡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笑,眼中卻是冰寒森冷一片,笑著說道:“鳳王殿下這是何意?怎地朕這一眼瞧過來,就是鳳王殿下欲置朕大卿的丞相於死地?鳳王殿下莫不是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吧?”
容洛?玉傾歌原本自信滿滿的神情忽的就是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容洛會現身在此地。
不甘心的看了眼他懷中的人,玉傾歌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就差一點點,他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就能得到那個人了。
該死的,這半路就突然的殺出來這麼個人來礙事!
“嗬嗬,祈鳳帝這話說的就有失公允了,本王也不過隻是和墨相切磋切磋罷了,何來的置其死地之說?看著天色已然不早,本王也就不多叨擾,告辭!”
“等等!”
容洛瞧著他似乎是要離開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出聲道。玉傾歌聞言微微的挑眉,似乎是在示意他說出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一樣。
容洛一手攬著懷中的人,手臂微微的緊了緊,笑著說道:“鳳王殿下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卿,這不坐一坐便就離開,倒是顯得朕這大卿的一國之君有失禮儀了。朕覺得,鳳王殿下何不在此休息一下,再走也不遲?”
玉傾歌看得出來,今日這兩人是沒有打算讓他活著離開的意思。眼睛轉了轉,最後他的視線還是落在了從容洛出來開始,就在他的懷中不動彈的鳳墨的身上,眼底浮現一絲冷笑以及令人猜之不透的詭異。
“墨相,本王忽然的想起來,有一位故人,似乎是想要見你,本王本來想著,等回了西成再護送他來的,但既然今日如此之巧的碰上了,便就讓他來見一見你,如何?”
因為他的話,容洛的心中隱約的升騰起了一股不安,加上剛剛突然出現的笛聲,有一種答案,已經開始在心頭之上鼓動。
難道說……
鳳墨已經鬆開了容洛,並且輕輕的推開他,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玉傾歌。
故人?她心中冷冷一笑,她倒是非常的想要知道,是什麼樣的故人!
玉傾歌可不管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也看得出來鳳墨已經是有這個意思要見人,就可以了。
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瞥了眼鳳墨旁邊的容洛,他忽然有些期待,要是容洛見到此人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神情變化?隻是可惜了,他到底是沒有這個榮幸能見到容洛的狼狽樣子了。
玉傾歌拍了拍手,當那人影出現在鳳墨清冷的眼底的時候,她忽然的是一怔。
容洛垂在身側的雙手,忽然的就在那一瞬間,緊緊的攥成拳。他的視線緊緊的鎖在鳳墨出神的一步步的走過去的身影上!
鳳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走到那人的身邊的,就連她本來打算徹徹底底的在大卿的境內除掉的玉傾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沒有心思去管,她的滿心滿眼之中,所看到的,就隻有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北冥和燕歌在看清楚地上的人的麵容的那一刻,都在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人,根本就無暇去管本來交手的人!
燕歌反應最為激烈,捂著嘴,大大的眼睛中甚至已經積聚了水汽。北冥微微的皺起眉,心中還是覺得有些猶疑的模樣。
那個人……。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