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公曆12月21日,冬至。
奔波了一天的人們回到家中,或是相互協作有說有笑的準備著今天的節氣飯——餃子,或是圍坐在家人早已備好的熱氣騰騰的餃子前享受著這味防止凍瘡的美味良藥,可當大家沉浸在喜氣濃濃的氛圍中驅趕寒意與疲倦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會想到在你夾起那個餃子的時候,也許在某個地方正有人連殘羹剩飯都尋不來一口。在你與家人討論“餃子就酒越來越有”的產生是來源於某些民間秘方的流傳,還是某些諺語僅僅圖個押韻的無聊話題時,也許在某個角落正有人在努力回憶著擁有家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在八橋飯莊中坐滿了以節日聚會為借口,而進行著肮髒的金錢與權力的交易,並不惜將一個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們推入墮落深淵的時候,八橋飯店門前的橋邊正有一名頭發淩亂,衣衫破舊的少婦,挺著高高隆起的腹部仰臥在冰冷的地麵上痛苦地呻吟著,沒有人問也沒有人管,就這麼躺在那裏。她頭下方的地麵被汗水和淚水浸濕的位置已經陰散開來,嘴唇甚至呈現出了微微的紫色,由於呼吸開始變得困難,甚至連呻吟都開始顯得吃力。
也許真的如《白娘子傳奇中》描述的那樣,胎兒有庇護母親的靈力,也許是上帝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再出現孩子夭折的慘劇,終於出現了一名熱心的路人,如同天使般降臨的那麼及時,路人按下了一串號碼,之後一直陪在少婦身邊,直到城市中回響起的救護車警笛聲越來越近。
在省立醫院的手術室裏,那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穿透手術室的大門遊走在空蕩的走廊中,那一次次的回蕩似乎要充斥每一個角落一般。慢慢的,6個小時過去了,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那逐漸沙啞的呻吟也被掩去了勢頭。忙碌了許久的醫生陸續走出手術室,也僅僅走出了這些醫生和被一個小護士抱著的男嬰,那小護士抱怨著:“生個孩子折騰這麼久。”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一名肩寬脖粗的醫生顯得有些不耐煩:“還是先關心下孩子吧,剛出生就成了孤兒。”
“那這孩子。。。。。。?”小護士自知理虧,又是實習生,便沒敢再表現出不滿,正要問明安排時,醫生已匆忙離開,著手下個手術的準備。小護士見狀嘟囔了一句:“裝什麼!”便徑自向嬰兒室走去。
夜間的醫院總是出奇的靜,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因為突如其來的接生手術,值班醫生們雖已或帶或送的自備了餃子,但大都沒能吃上飯,這個小護士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也如同其他身體稍弱的值班護士般已出現了些許的不適,加上這男嬰不斷的啼哭聲,本就膽小的她似乎已經瀕臨崩潰,而剛剛手術室中那少婦生產時慘烈的一幕也不失時機的在腦海中浮現,似乎耳邊仍縈繞著那痛苦的呻吟般,使得小護士倍感恐懼,尤其是那少婦難產而死又死不瞑目的情形。可現在另一項手術已經開始,身邊難找來人壯膽,恨不得一把將那剛剛降臨的吵人男嬰擲在地上,但卻隻能在心裏發狠,隻能強撐著發軟的雙腿盡力哄著這個男嬰,心中不停念叨著(姑娘啊姑娘,我剛才一時腦熱說了錯話,你要看在我現在幫你看孩子的份上多多保佑我啊,謝謝了,謝謝了。)且祈禱著懷中的嬰兒能體諒到這份惶恐安靜一會,別在讓她本就不安的心亂上加亂了。
“孩子怎麼樣了?”寬肩醫生已經回來,本想看過孩子之後與小護士一起去安排病房,但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徹底擊潰了她,雖然聲音稱不上大,但對這時的小護士來說分量充足。
還好這名醫生有些身手,一個潛身衝過去,一手接起孩子,另一隻手則從護士後腰攬住。“唉~。”醫生輕輕搖了搖頭說到:“今天是怎麼了,越忙越亂,還是再找找別人吧。”隨後將小護士慢慢放在地上,讓她能坐靠在牆角處,還沒來得及更細的照顧暈倒的小護士,他便抱起這個男嬰匆忙來到vip區,和就近遇到的另一名值班護士開始了病房的安排,因為剛才送進另一個手術室的美少婦也即將生產完畢。
當然,使得醫生如此慌亂的原因,除了為這位剛剛生產完畢的美少婦安排房間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明明人手不夠,卻又在深更半夜裏擠來一堆麻煩事。
vip病房很大,大的即使美少婦的親屬們同時出現在這裏也並不顯得擁擠,房間裏為vip配置的電視、冰箱、電腦之類,在家族喜慶的氛圍中反倒多少顯得有些多餘。
就在這個家族的成員傳看那剛剛降生的小公主時,美少婦的視線投在了那位醫生的懷裏,此時,醫生也突然意識到,因為匆忙,懷裏還抱著那個男嬰。正當醫生準備離去時,少婦叫住了他:“醫生,那個孩子好可愛啊,也是今天出生的吧?”隨後,除了女嬰的哭啼聲,房間裏開始靜了起來,更多目光彙集過來,同時也注意到了在角落裏觀察這男嬰的一個中年男人。
“恩,是的。”醫生回答到。
角落裏的那個中年男人站起身來,走向醫生,更加細致的對那個男嬰觀察起來。
一位身體健壯的老人走出了人群,同樣朝那個方向走去,不過他的目標是那名中年男人,健壯的老人和藹的叫了聲:“遊世!?”
中年男人聽到後轉過身,麵對著老人淺淺的鞠了一躬說到:“爸,我回來了。”麵對自己的嶽父慕容國卿,讓病床上美少婦長年被相思之苦折磨的愧疚感湧上心頭,顯得有些無顏麵對,隻好別扭的又轉回身去繼續觀察那個男嬰。這次遊世更是皺起了眉頭,似乎感到了什麼,但又無法確定。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有特異功能存在,雖然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著第六感,可是李遊世的第六感相當敏銳,敏銳的從未出過差錯,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特異功能吧。
“這孩子透出來的氣息很親切,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在大家這麼僵持在那裏時,從沙發處走來一位老人,這位老人正是李遊世的親生父親李駿雄,雖然在商場的多年征戰已使他滿頭銀發,看上去略顯蒼老,但挺拔的身軀,淩厲的目光並沒有被歲月的假象掩蓋掉威懾力。他左手的拇指輕輕在拐杖的龍頭柄上撫摸著,很明顯他在打量男嬰的同時似乎也在思考著那種奇怪感覺的來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醫生也開始打量起這個男嬰,雖年紀尚小,但渾身的英氣已開始流露,突然間醫生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口道:“他和你們家的小公主雖然是一前一後出生年齡上不差多少,但命運卻是天上地下。”
眾人一陣茫然,那位身體健壯的老人穩穩的問到:“怎麼?”
“他母親生他時是難產,由於情況緊急,我們選擇了保住孩子,而大人又是個未婚媽媽,如果不是我來醫院時剛好在路上碰見他的媽媽,及時送到醫院,恐怕這孩子也要……。”
“王醫生!王醫生!”匆忙趕來的一名護士打斷了對話。
王醫生的表情略顯出不滿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有急診!”說完,護士隻感到懷裏一沉,王醫生已奪門而出。
遊世從護士手中接過男嬰:“你去忙吧,我們先幫你看著。”護士猶豫了一會,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也沒多問什麼就慌忙離開了。等那護士離開後,遊世轉過身徑直來到少婦身旁,把男嬰放到了美少婦手中說到:“淩燕。”
“恩。”美少婦接過男嬰仔細端詳著,不知是對這個新生命的喜愛,還是對男嬰正被詮釋著的某種東西感興趣,使得淩燕此時的眼神倍顯柔情,那足以驅趕寒意的眼神毫無遮掩的流露著,溫暖的氣氛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更進一步加深了李遊世的愧疚。
慕容國卿走了過來,他將懷裏的女嬰也放在慕容淩燕的懷裏,此時那女嬰竟立刻停止了哭泣,並用一隻小手緊緊的抓著那包裹在男嬰身上的被褥,完全不像是剛剛降臨人世的嬰兒,這個舉動震驚了全場,頓時又轉為喜悅。
“國卿啊,看來緣分這東西還真是神奇的東西,讓人琢磨不透。”李駿雄走上前說道。
慕容國卿滿臉欣喜的回道:“哈哈哈哈,是啊,咱們不如收養了這能‘引發奇跡’的小子。”隨之又轉向一位身材胖碩的老人:“弑龍,你準備給你的幹孫子幹孫女起個什麼名?”
“這是我兩年前去酆都時得到的,你們兩個看看吧。”沉默了許久的胖碩老人終於開了口,並把兩個錦囊交到慕容國卿手中。
“駿雄。”慕容國卿打開錦囊,隻見裏麵各有一張符咒和玉飾,自己留下符咒並遞出玉飾給身旁那位銀發老人。
符咒背麵各有幾個草書大字,紅色符咒上寫著“夢璃”,黃色符咒上的是“紫玉”。
兩位老人相繼看過後,李駿雄放下手中的龍杖,坐在那位名叫弑龍的老人身旁好奇道:“這環五行琉璃珠和這枚紫龍玉應該是世間少有的珍品,現在出現在你手上,還陪著這奇怪的符咒,你不想給個解釋嗎?”
界弑龍笑了笑答到:“其實到手的還算是蠻順理成章的。上次去酆都聽我那老友講道,本想順便求個名字,可不知道我這個幹女兒生的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就求了兩個,碰巧的是我那老友正收拾他的禪房,被我看見了這兩個寶貝,所以就塞給他了一張2000萬的支票當做香油錢強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