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攬月路過宋鶴卿的房門,聽到從裏麵傳來一陣劇烈的咳聲,感覺不對路,於是敲了敲房門,“宋先生,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嗯,似乎有點發燒了,你幫我倒杯水進來。”
宋鶴卿有點虛弱地應說。
夏攬月急忙倒了一杯水,推開房門進去。
宋鶴卿躺在床上,蜷縮在被子裏,身體發抖得厲害。
夏攬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很燙。
宋鶴卿坐了起身,接過夏攬月手裏的水,一口喝完,又無力的倒在床上,裹緊被子。
夏攬月知道,一旦畏寒,就意味著要高燒。
“宋先生,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好不?”
夏攬月問。
“不用,讓我睡一會兒就好。”
宋鶴卿把被子直接蒙過頭,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夏攬月無奈,“那我去藥店買點退燒藥回來。”
“嗯呢……”
宋鶴卿應了一聲。
真的是病來如山倒。
他現在感覺自己全身像是被人拆骨了一般,無力疲憊,還一時冷一時熱,難受死了。
夏攬月下樓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和退熱貼回來。
宋鶴卿的額頭滾燙得厲害。
她給他測量體溫,發覺竟然達到39攝氏度。
一個成年人發這麼高燒不對路,必須去醫院才是。
“宋先生,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怕吃退燒藥都沒有用。”
夏攬月輕搖宋鶴卿,想要把他叫起床。
“不。”
宋鶴卿依然拒絕,“吃點退燒藥就行了。”
“問題你現在是39攝氏度的高燒啊。”
夏攬月勸說,“這對一個成年人來說,挺可怕的,別把你燒壞了。”
“沒事,我一發燒都是這麼高的,熬熬就好。”
宋鶴卿略顯艱難地坐了起來,“給我吃退燒藥。”
夏攬月隻好給把退燒藥給他吃了,並且在他的額頭上貼上退熱貼。
“這玩意兒是兒童用的吧?”
宋鶴卿摸了摸額頭上的退熱貼,有點好笑的問。
“嗯,總比敷毛巾好。”
夏攬月又扶他躺下來,“如果還不退燒,我建議你去醫院。”
“不用,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宋鶴卿閉上雙眼,對夏攬月說,“我要睡一會兒,你可以上班了。”
夏攬月自然不放心上班。
她給領導打電話請假。
“攬月啊,你近期怎麼老請假啊,張瀾也請假還沒有回來,現在隻有一個實習生黃敏在幹活,這很不像話啊。”
領導有點不滿的說。
“家裏人生病了,不好意思,有時間我會盡量去的。”
夏攬月解釋道。
因為行業被歧視,想成為入殮師的人很少,招來的人,大多數都隻是不專業的臨時工,不會化妝那些。
“好吧,今天也沒有特殊的死者,黃敏還是能應付的。”
夏攬月在入殮行業中是頂尖的,而且兢兢業業,口碑很好,其他殯儀館虎視眈眈,想要把她挖過去。
不過,她一直沒走。
主要原因是她的爺爺當初是在這個殯儀館送走的。
“謝謝領導。”
夏攬月掛了領導的電話後,又去看宋鶴卿。
“冷,給我被子。”
宋鶴卿在被子裏冷得瑟瑟發抖。
這種冷,是那種透心的涼,讓他的牙齒都忍不住打寒戰,比那年埋在西伯利亞雪堆下還要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