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扶瀾倒台了。
當年,扶瀾在仙界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一號人物。
前任天帝鈞天在神魔之戰中神魂受損,就把仙界交給扶瀾代為把持。
可扶瀾能力雖然出眾,卻是個斷袖,還看中了前任天帝留下的唯一血脈——太子長淵。
據說太子長淵在扶瀾手中受盡折辱,誓死不從,後來還被扶瀾一怒之下貶到修羅界曆練。
太子長淵在修羅界的火獄之中受盡苦楚,心性大變。
最終他忍無可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舉奪權,登位成為了新的天帝。
而曾經呼風喚雨的扶瀾仙君,也被新天帝囚禁在了冷宮之中,成為了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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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犯上,褻瀆龍顏?”一個清冷悅耳的嗓音淡淡將玉簡上字念了出來。
嘩啦一聲響,寫著聖旨的玉簡被一隻拴著金色鐐銬,修長白皙的手扔到地上。
“這罪名我不認。”
天官冷笑:“扶瀾,你當初對陛下犯下那麼多大不敬之罪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現在狡辯也沒有任何意義,你——”
“讓姬長淵來見我。”扶瀾懶懶抬頭,清冷的桃花眼中透著一絲讓人不容抗拒的冷光。
“混賬!你居然敢直呼陛下的名姓,我看你是活膩了!”天官氣急敗壞。
“你又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姓?”
天官被扶瀾的當麵嗬斥氣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但他這會也不能直接對扶瀾發作——
畢竟新天帝有令,在扶瀾主動認罪之前,任何人不得對他用刑,否則就扔下輪回台,直接處死。
“我說了,讓姬長淵親自來見我。”扶瀾這會漠然垂下眼睫,又將這句話淡淡重複了一遍。
那天官再也按捺不住,一跺腳,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想見陛下,門都沒有!你還是好好呆在這反思自己的罪過吧!”
說完,天官就氣衝衝地轉身離開了冷宮。
扶瀾看著天官離開的背影,薄唇微微勾了勾,卻又靜靜垂了下去。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成日就讓這些人來折騰他,姬長淵到底想幹什麼?
扶瀾想不通,也覺得憋屈。
他自認從未對不起過姬長淵,至於那些斷袖跟折辱的傳言,他跟姬長淵二人都心知肚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姬長淵卻用這個罪名來處置他?
嗬,這跟小白眼狼有什麼區別?
他前半輩子就栽在了姬長淵那個心機深沉的爹身上,他真不想後半輩子也栽在姬長淵身上。
所以他才會那麼執著地想要問個明白。
可姬長淵卻一直不願意見他,卻還逼著他認罪。
他就不認罪,就要逼著姬長淵來見他。
就要姬長淵當著他的麵把一切都說清楚
耗吧,看誰比誰能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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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前來扶瀾宮中的天官換了一批又一批,扶瀾就是咬死了都不認罪。
最終,在一個更深露重的夜裏,扶瀾等到了那個害他到如此地步的小白眼狼,姬長淵。
也就是,當今新帝。
白日裏,扶瀾被那些天官聒噪了一整天,這會正疲憊的蜷在榻上,昏昏欲睡。
忽然,一道遊弋的光照在了他臉上。
扶瀾恍惚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張異常熟悉的俊美麵容便落入到了他的瞳孔裏。
扶瀾方才零碎做了個夢,這會還未清醒,沉默了片刻,竟是主動扯了一下那人的袖子,垂著眼睫懶懶道:“長淵,過來給我捶腿,酸。”
聽到這句話,在扶瀾看不見的地方,那雙盯著他的狹長冰冷的鳳眸中竟然微微顯出一絲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