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續:
欞嵐心中一暖,止住了淚水,轉身正麵看著航。“航。”
我……好想……
航沉默寡言,隻是用手指溫柔地擦了欞嵐臉上還殘留的淚水,但是臉還是麵無表情,眼神中猜測不出他的心情。
“鬼婆婆。”欞嵐仿佛看到了幻覺。“航,你看,是鬼婆婆!她在笑耶!”欞嵐興奮地站起來,朝著山的小懸崖一步一步不穩地走去。
航朝小懸崖看去。
那是……懸崖?!
航抓住欞嵐的手,製止她的腳步聲。“你瘋了!那是死路。”
欞嵐微微一笑。“你在說什麼呢?那裏有鬼婆婆啊,你看,她就陰沉著臉在那招手啊,鬼婆婆肯定不開心了,剛才明明是笑著的啊。你放開…我要逗她笑。”
欞嵐掙紮著航的手。“好疼啊,航。”一臉難受地看著航。
航心軟地微微放手,又抓緊。“回家吧。”抓著欞嵐往懸崖的反方向走。
欞嵐使勁停下。“航,鬼婆婆她……”
航強硬拉著欞嵐的手直走,好不留情地拉著她。
欞嵐情急之下上前咬了航的後背一口。
航義憤填膺地轉身,放開欞嵐的手,一手扇向欞嵐的臉。“你清醒一點!”
欞嵐呆滯地看著航,熱淚盈眶,一手摸著被打的臉。“航……好痛。”
航臉上呈現出後悔的表情,抱歉地看著痛苦的欞嵐,伸出手,欞嵐似乎很害怕地退後一步,航收了手。“抱歉。”
“我……要回去了。”欞嵐變理智了,擦著眼淚與航擦肩而過跑了。
航不甘心地摸頭。“我是笨蛋。怎麼會打她?”
欞嵐的家----
“我,回來了……”欞嵐無精打采地直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默哭。
沒想……沒想到航會那麼過分……
欞嵐的媽媽疑惑地看向愛嵐。
愛嵐聳了聳肩膀。“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鬼婆婆吧……”
航那家夥該不會做了不該做的事吧……
第二天早
愛嵐瞥見航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小子,你肯定做了什麼吧?”愛嵐站在門邊。
航自責地看著草地,鄭重地道歉。“抱歉,我擅自打了你家的欞嵐。”
愛嵐愣住。“什麼!?你這家夥,敢打我妹。”拽起航的衣領,航無動於衷,隻是任人宰割。
“小愛,住手。”欞嵐的媽媽嚴肅地看著衝動的愛嵐,穿了拖鞋走出來。
愛嵐鬆開手。“哼。”走進屋子。
“小航,對不起,小愛從小就對小欞特別疼愛,所以才這樣。”
“不,我也有錯。”航撓頭。
“小航你沒錯,隻是小欞太過在意鬼婆婆了,從小就一直往鬼婆婆那裏跑,有一天,她還很高興地跑來跟我說,鬼婆婆會一直跟小欞在一起玩。的。但是,卻先走了一步。小欞心裏肯定不好受……”欞嵐的媽媽欣慰地對航微笑。
航漸漸望向蔚藍的天空。“人終究要走向滅亡的一刻,明明堅信重要的人會永遠陪在身邊,但是,就是太過堅信了,才忽略了珍視重要的人。無助時,回過頭時,忽略的重要之人已漸漸離開了自己…”
“小航,你經曆過嗎?”
“不,但是…親眼看別人經曆過。”
欞嵐的媽媽感到外麵的風變大了,蟲子滿天飛。“快進屋吧,要下雨了。”
“打擾了。”
……天漸漸黑,狂風呼嘯。
“醫生,我一直有一個疑問。”航坐在台階上。
“什麼?”
“欞嵐她……很會唱歌麼?”
“那是因為她離鄉的爸爸教她,爸爸也真是的,很愛唱歌,為了追逐夢想,離開了家鄉。”欞嵐的媽媽無奈地搖頭,但臉上還帶著幸福的表情。
“小航,其實看得出,我家小欞她還是挺在意你的,你可不可以……”
航聽到一半,站起來邊走邊揮手。“不可能的~~”
欞嵐的媽媽微笑著看著航離走的背影。“最近的年輕人怎麼變得那麼不坦率了…嗬,真可愛!”
欞嵐麵目憔悴地走出房間,看著媽媽。“我餓了。”
“啊!小欞,那邊有吃的。”
“是……媽咪我吃完要去鬼婆婆墓前祭拜一下。”欞嵐咬著一塊麵包慢吞吞地走了。
鬼婆婆墓前----天氣烏黑,千變萬變,不測風雲。
欞嵐傻愣愣地走向桂婆婆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