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嚴翼。”嚴翼點頭示意。
“你好。”助理笑得很燦爛,迅速轉身對張紅妍介紹旁邊的女子,“歐尼(注,姐姐)啊,這個是你今天的替身,叫張素雅,三年的演員練習生了,孔東明副會長介紹的。”
“你好,辛苦你一晚上了。”張紅妍很客氣地和這個替身打著招呼,接過了助理手中的熱咖啡,用雙手遞給了這個替身,“請你喝咖啡,我剛才看你冷得直發抖。”
這個張素雅還是十六七歲的樣子,眼中十分感謝的樣子,把雨傘夾在了脖子上,用雙手接過張紅妍的咖啡,一直說道謝謝。
嚴翼乍一看,以為自己眼花,這個張素雅真的長得和張紅妍太像了,或者說就像是年青版的張紅妍。
心中又想,傳說含國的經紀公司有讓這些練習生整容的傳統,不會就是照著張紅妍的樣子去整的吧。
張紅妍笑著說:“不用謝,太晚了,趕快收拾一下回家去吧。我剛才看見孔東明副會長進了隔壁樓的總控室,應該是在等你吧。”
也就是說剛才路上張紅妍開玩笑說是頭跟蛋一樣的男人就是所謂的孔東明副會長?
“我去向導演請個晚安再回去。”這個複製版張紅妍笑起來雖然有些僵,但還是青春無敵,尤其是雙眼,甚至是勾人。
“美珠,傘給我,你帶她去吧。”張紅妍接過傘,把助理打發走了。
嚴翼和張紅妍站在了簷廊,雨還在下著,但小了不少,工作人員在現場忙碌著,正在拆除設備。
“這是今天最後一場了。”張紅妍說道。
“所以說,這並不是你家了。”嚴翼說道。
“我沒說過這是我家呀?這是公司的產業,我哪裏有那麼錢買得起城北洞的別墅。”
是沒說過,你打車時,也隻說‘送我回去’沒說‘送我回家’。
你沒錢?能不謙虛嗎?
“可是……”嚴翼有許多疑問。
“你知道為了和你吃一頓晚飯,我可是冒著違約的風險哦。”張紅妍也知道嚴翼想問什麼,“如果沒有這個替身在這裏替我演了一晚上,你以為我真能金蟬脫殼,和你一起瘋一晚上?”
“哦……可你怎麼不明說。”
“明說就不好玩了,對不對。”夜色中張紅妍露出了狡黠的微笑,“我沒想到,你真的像那個‘癡情的金命元’一樣,翻牆進來了。”
“‘癡情的金命元’?”嚴翼對含國曆史並沒有那麼了解。
“窗外三更細雨時,兩人心事兩人知。
心情依稀天欲曉,暗收羅衫問後期。”張紅妍望著細雨,念起了剛才的那首詩。
“這是漢詩?”嚴翼問道。
“這正是金命元寫的,他是壬辰倭亂時期的八道都元帥,皇帝落跑,他死守漢陽,死後被追封為忠翼公。”張紅妍說道。
壬辰倭亂,嚴翼倒是知道,也就是萬曆朝鮮戰爭,明朝萬曆年間,中朝兩國抗擊日本關白豐臣秀吉派兵侵略朝鮮的戰爭。
“看來不僅是個情種還是個忠臣了。”嚴翼說道。
“這詩是有典故的。”
“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小妍說說看。”
“金命元年輕的時候,曾經深愛過一名妓女,可是這個愛人被一家權貴贖身做了小妾。金命元禁不住悲傷與思念,翻過這家權貴的圍牆去和這女人相會。結果被那戶人家的仆人發現,在權貴麵前,金命元隻得跪地求饒。”
嚴翼笑道:“這讓我想起了另外一首詩,叫《明月三五夜》‘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拂牆花影動’?也是翻牆的嗎?哈哈”張紅妍作為一個名演員的語言水平,特別漢學水平絕對不低。
“對呀,你怎麼和那翻牆男主角想的一樣,這是來自於一部中國的著名的愛情故事叫《西廂記》,這詩是女主角相國小姐崔鶯鶯寫的。”
“哦,好大膽的相國小姐。”
“更大膽的不是她。”
“是為她翻牆的男子?”
“不是,就像你的癡情男故事裏麵有個仆人,相國小姐也有個丫環叫紅娘的。”
“紅娘?和我的名字好像。”
“對哦,正是這紅娘幫兩人送信,還讓這男子來回翻牆,我覺得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