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隻盼望,有一雙溫暖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蹤。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
梅姑本是樂壇天後,能歌善舞,這些乾達婆城的樂女們哪見過這萬般風情的表演,全都看得聽得呆了。
她如風中之桃花,爍爍其華,黑衣掩不住寂寞女人心。
她如林中桃花女,孤芳自賞,桃花流水留不住,伊人已葬在花瓣雨。
她歌聲穿林,飛花,繞耳,走心,入夢。
她搖曳在紅塵中,她隨風輕輕擺動,她是梅姑,她豔芳。
那些本已伏倒在‘吸香花’花叢中的眾樂女,聽到了這首歌,那迷人的桃花香味,變成了另外一種奇怪的味道。
難道,這就是女人花的味道。
樂女們再度飛起,她們拿起手中的樂器,開始隨著梅姑的歌,而行板而彈奏。
“婆羅仙樂!這就是婆羅仙樂!”哥哥有些激動了,“有沒有筆,我!我!我好想記譜。”
這已然不止是一百零八個樂女的婆羅仙樂了,還包括那些白衣樂女。
負傷在地的紫玉和紅玉,堅持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自己的戀人示意自己可以。然後抱起地上的琵琶,反彈著,引領著。
隨著仙樂的彈奏,總是感覺陰霾的這個停香園的天空放晴了,整個停香園一片金光,然後是多彩的光,最後一切變得透明。
人們的衣服全都透明了,白色的花,樹,葉,全都透明了。
白色的地板透明了,往下望,正是那沙漠鬼城。
慢慢的,連人也透明了,包括樂女,包括蓉妹妹,包括梅姑。
通透!
無濁!
了然!
變化……靜止,就在透明的人行將進入另一個空間與時間。
琵琶樂女的弦斷了。
兩把琵琶同時,弦斷了。
那唯一沒有變透明的乾達婆的指甲輕輕一勾。
“你們以為這就是‘婆羅仙樂’?沒有我,怎麼可能?”
隨著弦斷,一下子,一切又重回原來的一切。
不再透明,一片混濁,一個個還是原來的一個個。
乾達婆的聲音變得渾厚了,很慎重地說道:“想不到,你的‘桃花玉香’居然能將我的樂女全都迷走。”
蓉妹妹笑道:“我們桃花島的‘桃花玉香’,引子就是音樂。音樂越好,越是香,如果你也下來玩,估計得香死了。”
“香死了?嗬嗬,那真是好死法。”乾達婆的聲音讓人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好吧,開始評判吧……你們!是否滿意這段表演?”
“滿意!”
“滿意!”
“滿意!”
……
一百零八個樂女全都滿意。
有時候,欣賞不需要太複雜,越簡單越好。
一味即是好味。
“看來,我們可以一品那傳說中的乾達婆香了。”蓉妹妹笑道。
“可惜,本尊我……不滿意。”那銀色的麵具下麵到底藏著一張怎麼樣的臉,會說出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來。
“什麼意思?”嚴翼問道。
“就是我不滿意,就這意思。”乾達婆還是那腔調。
“那何必鬥什麼香,你決定就好了,你心情好,是不是屎也真香?!”梅姑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怒道。
“放肆!”乾達婆的聲音力圖要展示出一種威嚴。“……香和樂,的確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標準,所謂‘汝之毒藥,吾之仙草’,但標準我還是有的。”
“你就是那個標準?笑話。”梅姑再回道。
“正是。神不僅有超過凡人的力量,還是俗世一切的最高標準。神可以裁決,可以推翻凡人的一切評判。”乾達婆道。
“你這什麼神話,還真不如鬼話。”梅姑再懟。
“鬼話?!你這‘桃花玉香’,隻有一半的我喜歡。”乾達婆的聲音?女聲?
“另一半的我,不喜歡。”這聲音?如此雄厚,變成男聲了?
這乾達婆到底是男是女?
兩個聲音混在了一起:“純粹的香雖好,但這桃花玉香,終歸還是少了一味。”
“哪一味?”蓉妹妹問道。
“最後一味。”乾達婆說道。
“真能扯……少了你這位吧?!”梅姑又要說話。
蓉妹妹想起了父親當年的交待,這瓶桃花玉香的確可以更好,但他實在舍不得用母親最後的心血入香,“梅姑,他說的對。”
()
。您提供大神塵世亂心人的幽冥郵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