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國所在的台州是應當叫遠古台州,或者叫神話台州,還出現在了《淮南•地形訓》。
‘何謂九州?東南神州曰農土,正南次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並土,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泲州曰成土,東北薄州曰隱土,正東陽州曰申土。’”
柳教授背起來,一字不差,著實驚人,
“《後漢書•張衡傳》注引《河圖》則是說
‘天有九部八紀,地有九州八柱。東南神州曰晨土,正南昂州曰深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開土,正中冀州曰白土,西北柱州曰肥土,北方玄州曰成土,東北鹹州曰隱土,正東揚州曰信土。’
這裏麵的柱州其實就是台州。”
嚴翼覺得自己到現在還能記得九州名稱就不錯了,聽到柳教授這樣,隻能佩服佩服再佩服了。
“哦?那麼遠古台州應當對應台星了?有台星吧?教授。”勞拉問道。
“有!三台星和靈台星。
《晉書•天文誌》中這麼寫的‘三台六星,兩兩而居,起文昌,列抵太微。’《乾象新書》則說:三台星‘位於太微垣的左執法以北。’
靈台星也在太微垣,是在太微垣的西南垣牆外。
而太微垣如果相對大地的話,就是曹操統治的北方中原為主了。三台星,上台的上星主管兗州、豫州,下星主管荊州、揚州;中台的上星主管梁州、雍州,下星主管冀州;下台的上星主管青州,下星主管徐州。”
“可是,這範圍也太大了。”勞拉說道。
“那就要從‘天台山’反追了。”教授繼續分析。
“?”
“既然古人認為天上星宿與九州大地相對應,那麼山川也應有相對應天體,在南朝梁陶弘景《真誥》就這樣寫的:‘當牛女之分,上應台宿,故名天台。’牛女之分,指的是牛女分野,也就是東南的閩越之地,現在的天台山對應的就是天上的天台。”
“……”
實在是太深奧了,嚴翼和勞拉都有些反應不來了。
“再來就是天柱山了,天柱山在安徽安慶,就是古代徐州和揚州的交界,天柱正是三台星的上台下星和下台下星。
再往上,下台下星就是徐州,再往上就是星宿所對應的遠古台州,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青州了。遠古台州可能遠達到了天柱山,所以剛才說了,也叫‘柱州’。”
“那弇州呢?”嚴翼問道。
“弇州就是在古濟水和黃河之間,也就是現在的泰山西北這一塊地方吧?現在濟寧市兗州,應也是遠古弇州的一部分。”柳教授簡單說一下,用手指著車窗上的字,區分著‘弇’和‘兗’。
“那‘弇州之西,台州之北’,在哪?黃河入海口?”嚴翼作為海事學院的學生,腦袋裏還是裝著一個地圖的。
“嗯,按這麼分析的確是,華胥國,應當是黃河入海口。然後因為大洪水或者黃河改道什麼原因,所以消失了。”柳教授說這句話時有些無奈。
“教授您真是……太博學了。”嚴翼不得不佩服。
“沒有,我最近正好專門在研究這個,所以記得比較深刻。
不過呢,這裏麵,有很多是想當然的成份。曆史的碎片總是很難串連起來,隻是今天的所見所遇,倒是有應證了一些吧……
我想曆史上,黃河曾經數次改道,也從琴島這裏入過海。
而且幾千年來,中國人的星宿星圖記錄方法也在不斷變化。
或許,華胥國,真的就在這裏,在這座島上。
曹操最後發現了,所以把自己埋在了這片自己的理想國,也是有可能的。”
柳教授說話時,那邊員警解散了,周瑾以放出‘遺忘之光’作為結束。
現在的她再次去扣留了村民的警車上,再施放一次‘遺忘之光’。
嚴翼真怕周瑾這樣頻繁對村民施放‘遺忘之光’,會不會把人腦子燒壞了。
柳教授繼續說道,“不過,其實通過古籍上的話,研究華胥國在哪,還有可能,沒什麼意義。”
“此話怎講?”嚴翼不明就理。
“別忘了下麵還有句話,‘不知斯齊國幾千萬裏,蓋非舟車足力之所及,神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