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不會在他回來當天自殺。
她愧疚於他,所以,她死在他麵前,請求他的原諒。
然後又在傅予川趕到時,央求傅予川別動他。
她把一切都算好了。
卻唯獨沒算自己。
……
漫天大火,濃煙滾滾。
眾人趕到時,剛好看到傅予深從火裏走出。
沒錯,是走出。
他的腿,沒殘。
他走的每一步都很穩。
火光映襯下,他宛若地獄歸來的修羅。
長老堂的幾位老者紛紛往後張望。
“傅予川呢?”其中一位問。
傅予深停在他麵前,輕輕歪了下腦袋,說:“他啊,跟傅知意當亡命鴛鴦去了。”
“他……”老者看看他,又看看衝天大火,“這到底是誰幹的?!”
傅予深無辜一笑,道:“他自己燒的。”
這是實話。
得知真相後,傅予川就放了火。
想要燒死自己。
因為火幹淨。
能燒掉一切罪惡。
老者不太相信地看著他。
傅予深輕笑,“您要不信的話,可以調監控。”
他瞞著這麼多年的秘密,就是為了今日的一擊必中。
怎麼可能讓自己手染鮮血?
“二爺真的葬身火海了?”
“火燒在身上可疼了,怎麼都沒聽見聲音啊?”
“對哦,那二爺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啊?”
“管他什麼殺的,年紀輕輕就這樣去了,挺可憐的。”、
聽著傭人的議論,傅予深笑著踏出西院。
傅予川可憐。
他也挺可憐的。
一場心動,丟了唾手可得的家主之位,還差點搭上一雙腿。
時隔多年,他想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還要隱忍蟄伏,精心布局。
嗬。
傅予深嗤笑著走進傅家深院。
-
江南禦。
這房子二月份建成,他們四月份入住。
但因為太忙,屋裏除了沙發和床外,就沒有別的家具了。
空蕩蕩的。
半夜起來上廁所都覺得滲人。
這不,一回來溫停雪就拉著他挑家具。
鬱溫禮的意思是,去商場,看好直接弄回來。
她不,她懶得動彈。
就在雜誌上翻。
“你這屬於過過眼癮。”
鬱溫禮評價她。
溫停雪說:“我樂意!反正你也回來住不了兩次,我收拾那麼好幹嘛?等有閑工夫再說吧。”
她最近犯懶嚴重。
能躺著,絕不坐著。
布置新家這種事,想想都累人。
她寧願當個葛優躺的鹹魚。
鬱溫禮哭笑不得地摟住她親。
親著親著,就有些不對味兒了。
溫停雪立刻手腳並用的溜走。
鬱溫禮扣著她腳踝,正要把人拉到身下。
手機響了。
瞥一眼來電顯示,鬱溫禮把小姑娘扯到懷裏,親昵一陣,說:“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然後,拿著電話出去。
“有事?”
“這是打擾你們了?”
聽他語氣不對,傅予深笑著調侃。
鬱溫禮冷淡回應,“有事?”
傅予深:“我想跟你長期合作。”
鬱溫禮點根煙,語氣淡淡,“我不做莫一塵,我們的合作也隻有那一次。”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傅予深挺舍不得他的。
畢竟能力在那擺著。
鬱溫禮直接掛斷。
傅予深可惜的嘖一聲,“真是個油鹽不進的。”
認識這麼久,永遠走不進他心裏。
“傅爺,這人怎麼處理?”
手下用眼神指了指被捆了手腳,貼了嘴巴的俞婕。
傅予深坐在暗室的黑皮椅上。
單手托著下頜,靜靜端詳一會兒,說:
“知道太多的人,總是活不長的。”
“得嘞!”
手下秒懂。
俞婕聽到逼近的腳步聲,哭著往後挪。
她想求饒,想罵傅予深卸磨殺驢!
但她什麼都做不了!
時至今日,她才終於明白姐姐那句:“豪門水深,沒有本事,別去招惹。”
三天後,俞婕出現在某便利店上班。
她不記得自己經曆過什麼。
她隻知道她叫俞婕。
大學肄業。
又沒有工作經驗,隻能在便利店打工。
好在老板挺好,工資給的挺高。
與此同時,宋城齊家宣告破產。
從獨霸一方,到落魄潦倒,不過短短數日而已。
鬱溫禮的狠絕手段,愈發讓人覺得可怕。
當晚,鬱溫禮忙完新公司的事,從辦公室出來,準備買點蛋糕和鮮花回家。
他最近都泡在公司,根本沒回過家。
小姑娘怕是要鬧情緒了。
未免被罵的太慘,還是提前買點她喜歡的東西哄哄吧。
剛踏進花店,卻遊打電話過來,說:“姓齊的想見見你。”
頓了頓,他又改口,“跟你說說話,聽聽你聲音,也行。”
鬱溫禮薄唇一扯,氣場冷冽又矜貴,“他也配?”
“……”卻遊說,“也是。”
鬱溫禮掛斷電話,花店小姑娘戰戰兢兢地上前介紹,“這一批是新來的玫瑰百合,您……”
“嗯,包起來吧。”男人忽然柔下嗓音,眉眼間都是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