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八:“你可真能忍,也夠狠。”(1 / 3)

謝錦意沒回應。

韓閑雲心髒沉了沉,說:“留下他吧,我娶你回家。”

溫停雪錯愕抬眸。

謝錦意依舊無動於衷。

她到底要說多少次,他才能明白。

她對韓家夫人的位置不感興趣。

她一點也不喜歡被豪門大院束縛的感覺。

從始至終,她要的都是權利,是金錢,是掌握自己人生的感覺。

而不是依附別人而活。

拿韓家夫人的位置誘惑她,嗬,有病!

“你好好勸勸她。”

韓閑雲實在拿她沒辦法,隻能寄希望於溫停雪。

溫停雪心想,謝錦意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而她,一頭牛都拉不住。

勸個毛線啊!

韓閑雲離開後,謝錦意就掀了被子,要出院。

“你還懷著孕呢!”溫停雪提醒。

謝錦意無所謂,“流掉最好,我就沒打算要。”

她現在忙著事業,哪有時間生養孩子。

還是給韓閑雲生養孩子!

沒名沒分不說,還會連累她蒸蒸日上的事業,她是有病才會這麼選!

溫停雪盡職盡責道:“他不是說了嗎?他會想辦法的。”

“你信嗎?”她笑問,眼裏卻沒一絲笑意。

溫停雪無言以對。

韓家和燕家的聯姻已經一拖再拖,本就不占理。

若是想毀,隻怕會損害韓家利益。

而韓閑雲一貫在乎韓家。

-

謝錦意回到劇組的第三天,韓閑雲扔了國外業務趕回。

沒看到人,反而先看到她深夜現身醫院的新聞。

飆車到醫院。

孩子已經流掉。

謝錦意正躺在病床上發愣,俏臉白的跟紙一樣。

好像風一吹她就能飛了。

韓閑雲克製著情緒,一步步走到床邊。

開口,嗓音又沉又悶,“怎麼沒的?”

謝錦意撩起眼皮,很輕很淡地看他一眼。

笑說:“我故意打掉的。”

“你是瘋了嗎?!”

男人怒不可遏地掐住她喉嚨。

細白脖頸在他手下脆弱至極。

隻消他稍稍用力,她就能去陪那個孩子!

謝錦意被憋的臉色發紅,但她卻在笑。

咯咯瘋笑。

韓閑雲手下用力三分,眼底蘊著暴戾的猩紅。

幾秒後,他卻猛地鬆開手。

人也往後咧了咧。

明明沒人推他,他卻好像站不穩似的。

謝錦意扶著床邊,咳的昏天黑地。

臉色紅豔。

下腹陣陣疼痛,她甚至能感覺到血流出。

好半晌,終於恢複安靜。

她躺在搖高的病床上看他,神色冷淡,雙眼充血。

雪白脖頸上指痕明顯。

他站在病床兩步遠的位置俯視她,渾身上下都透著要命的煞氣。

垂放在兩側的手,死死攥著,青筋暴起。

他們,不像是曾經的戀人。

更像是仇人。

謝錦意突兀的笑一聲,韓閑雲臉色沉的厲害。

“你笑什麼?”

他的聲音竟比她還啞澀難聽。

謝錦意用視線勾勒他的模樣,清清淡淡道: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我的分離,必定慘烈,誰都別想好受,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你還挺高興?”帶著殺意的語氣,“你一開始就沒想過跟我長久?!”

也不知是醋味,還是恨意。

這句話,多少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謝錦意收回視線,嗤一聲,“你想過?”

沒有回應,謝錦意又嗤一聲,“既然如此,我憑什麼給你生孩子?”

“我說過,我會娶你回家。”

他磨著後槽牙看她,眼神裏失望更多。

謝錦意全不在意道:“是嗎?我不信,韓閑雲,你對我的所有承諾裏,我最不信的就是這句。”

頓了頓,她看他,眉峰微挑的逼他,“你信嗎?為了我個聲名狼藉的戲子,你要跟燕家為敵,你要損害韓家利益?你把我抬那麼高,我卻不敢站那麼高。”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

他們最愛的,不是彼此,而是自己。

但凡觸及自身利益過多,他們必然會狠心拋棄對方。

就像這個孩子。

擋了她的事業路,她隻能打掉。

“到底為什麼?”

停滯片刻,他又重複一開始的問題。

眼神裏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偏執。

謝錦意與他對視幾秒,說:“有個很好的本子找到我,如果順利出演,播出,我在國際上也會占有一席之地。”

停頓一下,她補充,“是武打片。”

房間裏很是安靜,安靜到,她能聽見他的磨牙聲。

仿佛他要嚼碎的不是空氣,而是她。

“這些我也能給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問問我的意見?你想要這些,沒問題,我雙倍百倍的給你!你為什麼非要打掉孩子!”

他越說越激動。

謝錦意卻始終平靜,“你聽聽你的用詞,給我?嗬,你確實給我不少資源,但這跟那不一樣,我要的,是我拚來的地位,是紮紮實實,屬於我的榮耀,而不是你堆砌給我的,虛偽的,離開你就不行的虛假繁榮。

“韓閑雲,你到現在也不懂我,不,或許你懂,但你從骨子裏看不起我,因為你覺得我能爬到如今的地位,是你給的,沒錯,我並不否認,但其中,是否也有我的努力呢?”

說到最後,她已經不屑於爭辯。

反正,瞧不起她的,永遠瞧不起。

多說也是無益。

韓閑雲用力閉了閉眼,說:“那天,我就不該帶你離開。”

他說的是他們的開始。

他否定了他們所有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