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和石少堅這對父子,真的,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陸白和福伯兩人又再商討了幾句,而後,他便如同先前在九叔義莊裏時那樣,又一次沒能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
——不管石堅父子是不是真的沒有對任家鎮地界的百姓、以及百姓家中的禽畜下手,隻將石少堅成為屍妖後必不可少的血食,著眼於山林裏的各種野獸。
以現如今茅山眾人以及任家鎮上下各方勢力聯手找人時鬧出的此等動靜,如果石堅父子真的沒有離開任家鎮的話,那麼現如今,他們能夠躲藏的地方,確確實實也隻有任家鎮周邊的山野密林了。
而要在這種地方找出區區兩個人的行蹤,而且還是在石堅父子明顯在刻意隱藏自身行跡的情況下,要將他們兩個給找出來,無疑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兩樣。
口中輕輕歎息著。
一天的辛苦過後,身子雖是疲累的厲害,但一時間,陸白卻沒有立即就去上床休息的打算。
於是,便搬了把椅子坐到窗邊,吹著從外頭迎麵打來的清冷夜風,發起了呆。
“這個石堅,到底躲在哪裏呢?”
陸白心裏暗自沉吟。
這世上的事,從來隻有千日做賊,哪裏有千日防賊的?
別看在這幾天,茅山眾人在九叔和鍾發的調度下,與任家鎮上上下下通力協作,拿出了十足的幹勁。
可如果再找不到石堅父子,別說是任永寧等鎮上願意提供幫助的各家,就算是茅山眾人,也沒法兒再繼續堅持下去。
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實在沒法兒將太多的精力,耗費在陸白與九叔等人的一個隻有些微證據的“猜測”上麵。
想著想著,陸白忍不住就又歎息了一聲。
也是在這個時候,外頭已是愈來愈顯陰沉的夜幕中,忽然有一道亮光劃過。
伴隨著驚雷炸響,狂風大作。
一場暴雨,終於是如期而至。
“這雨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將右手從窗戶處伸出去,感受著豆大雨點砸在掌心處的觸覺,陸白輕輕搖起了頭。
他們這邊想要找到石堅父子的行蹤,本就已經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如今又有了這麼一場暴雨來臨,就算石堅父子不小心又留下過其他什麼新的痕跡,等到明天雨停,恐怕也將就此消失不見。
陸白眉頭微皺,麵上滿是愁容。
“這雨來得還真是時候!”
就在陸白在自己家中搖頭感歎的時候,在距離任家鎮僅有十幾裏外的一處山林裏,卻有一人,從口中發出了與陸白截然相反的感歎。
說出這句話的,正是陸白與九叔他們接連幾天都沒能找到蹤跡的石堅。
他站在這裏最高的小山坡的頂上,手持一柄油紙傘,口中冷笑連連。
在他身邊,則是正就著漫天雨水,用極為殘忍血腥的方式,於嘴裏撕扯著一隻山雞的石少堅。
而在山坡下方,石堅、石少堅父子的麵前,則跪伏有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僵屍。
在為首的僵屍王的帶領下,盡顯臣服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