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一整個晚上的表演,全都是在唱給鬼聽啊!
所以,在唱鬼戲的過程中,有著許許多多的規矩與忌諱,輕易觸碰不得。
要不然的話,但凡一個不小心,就極有可能會鬧出人命來!
雖然陸白身為茅山道士,既然主動開口問詢,自然便有著足夠的信心來保障他們戲班裏演員們的安全。
可汪老板卻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賭。
“從晚上十點開始,一直唱到第二天早上天亮雞鳴,陸道長,你這……”
汪老板苦笑著朝陸白搖起了頭。
即便陸白給他開出的價錢,從二十塊大洋一路漲到了三十塊,汪老板也還是不願意接下這單生意。
他沒那個膽子。
其實想想也是,如果汪老板當真有足夠的魄力,他和他的戲班,又怎麼會隻局限在甜水鎮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而不往外頭多多闖蕩一番去呢?
對於汪老板不願意接自己這單生意的事,陸白心中雖有遺憾,不過倒也隻是遺憾而已。
甜水鎮有好幾家本地的戲班,汪老板的戲班雖是名聲最大,但退求其次,去找其他幾家戲班幫忙,也不是不行。
陸白就不相信,在他“陸道長”與“陸老爺”這雙重身份的加持下,每一個戲班老板都能如汪老板這樣,隨隨便便就拒絕了自己的請求不成?
放了心中正暗自後悔著,不該來教堂這邊找熱鬧看的汪老板離開,陸白撇了撇嘴,便邁步回到了自己的守中齋內。
待略微休息過片刻後,時間也就快到了與林老爺、潘明遠等人約好的吃飯時間。
於是,陸白便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赴宴去了。
隻不過,赴宴的地方是自己家的酒樓,做東的卻並不是自己這個酒樓的老板,走在路上,陸白的心裏頭,不免就添了幾分怪異的心思。
是以,等到酒足飯飽過後,陸白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真如潘明遠說的那樣,將這頓酒宴的錢算到鎮公所的公賬上去。
而是直接以酒樓老板的身份,免了這頓飯的錢款。
如此,算是在潘明遠這裏得了個不大不小的人情。
雖不見得能有多少用處,可對陸白來說,區區一頓飯錢而已,還真就算不得什麼。
反倒是後續幫著潘明遠去給他家宅子看風水的事,才能更大程度的,從潘明遠這裏得到他的感激。
當然了,那個時候,就得按著做生意的道理,和潘明遠仔細算筆賬,讓他為了自己全家的安全,好好的出一出血了。
“等明天吧。”
“明天,我就去潘鎮長您的府上,幫您好好看一看您陽宅的風水走向!”
以自己今天早上開壇做法以至於消耗頗多的理由,和潘明遠定下了等到明天,再去幫他看陽宅風水的約定。
可實際上,隻不過去看看宅子的風水而已,就算在這個過程中還需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以陸白此時的狀態而言,也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陸白這樣說,完全就是在和潘明遠等人,表現自己的辛苦和用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