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劍士,劍氣入天,劍從天來。
即便牧景煥反應再快,身手再敏捷,他也絕對避不開,這本就是超越了速度極限的攻擊,任何人都無可奈何。
霍靈蝶的劍氣已與周遭空氣融為一體,將牧景煥完全的包圍,下一刻,她心念一動,劍氣便瞬間撕裂,如有成百上千柄劍同時刺穿了牧景煥的身體。
牧景煥和沈錦年一樣,毫無反抗餘地的徐徐倒下。
在倒下的那一瞬間,牧景煥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少女,竟是六品劍士……怎麼可能……”
他如此難以置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知道淩雲宗諸位長老也隻不過是六品劍士而已,在這一輩的弟子中,劍境最高的宋俊也隻是四品劍士,然而這少女,不僅劍境高深,而且比宋俊還年輕得多!
淩雲宗弟子們霎時間已是呆若木雞,隻有實力高強、心境成熟的宗主長老們勉強穩住了心神,但他們也仿佛從這個少女身上看到了未來淩雲宗遭受仙劍宗壓製的命運。
在上一代,自從牧春來死後,淩雲宗便始終屈居於仙劍宗之下,處處受製於人,而這一代,淩雲宗似乎同樣逃不過這個命運。
崔承信人影一閃,突然出現在霍靈蝶的身前,而宋俊、阿洛等人則立刻飛去將牧景煥和沈錦年救走。
霍靈蝶淡淡打量著崔承信,在麵對這個充滿了威嚴氣勢的高大老者時,她的麵色波瀾不驚,非但氣場上絲毫不受壓製,而且眼神中竟還透著一股傲然之色。
崔承信負手而立,凝視著霍靈蝶,“你一來就接連傷我兩名淩雲宗弟子,可是欺我淩雲宗無人麼?”
霍靈蝶道,“想必前輩便是淩雲宗宗主罷,小女乃是仙劍宗宗主親傳之徒,無禮之處,還望前輩見諒。”她微微點頭鞠躬,接著話鋒一轉,“你我兩宗素來不和,常年爭鬥,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崔承信冷笑了一聲,“這當然不是我淩雲宗希望看到的局麵,不過貴宗反複滋事,仿佛樂此不彼吧?”
霍靈蝶道,“此次家師命我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崔承信道,“哦?”
霍靈蝶道,“家師認為,兩宗之鬥徒然損耗彼此實力,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如果貴宗能安居齊雲山內,不再參與任何修煉資源的爭奪,我宗保證對貴宗心悅誠服,絕不再生任何事端,另外,我宗願意每年奉上黃金一百萬兩。”
崔承信沉默了半晌,“嗬嗬,果真是財大氣粗,但要我宗不參與任何修煉資源的爭奪,豈不是斷我淩雲宗前途?”
霍靈蝶道,“我隻負責傳達家師的意思,至於貴宗接不接受,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不過前輩如果明智,就應該知道怎樣選擇。”
崔承信道,“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選擇?”
霍靈蝶道,“依小女之見,貴宗弟子天資平庸,即便再怎麼培養,隻怕也是白費力氣,正如朽木之材,不可雕也。”
“嗬嗬,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崔承信正準備出手教訓教訓眼前這出言不遜的少女,突然之間,遠處那隨霍靈蝶一道前來的黑袍老者閃現到了他的麵前。
“崔承信,多年不見,你什麼時候學會以大欺小了?”黑袍老者微微佝僂著身子,伸手摘下了頭上的黑巾。
“雪未寒,是你?”
見到黑袍老者的真容,崔承信以及幾位長老皆是十分驚訝,因為來者正是仙劍宗的副宗主,十六年前便已是一名七品前期劍士!
雪未寒淡淡笑了笑,“諸位,一別十六年,沒想到你們還沒有忘記老夫啊。”
四長老張浪一邊咳嗽了幾聲,一邊走上前來,“縱然別人能忘記你,我卻絕不能夠忘記!”
說完這句話,他又忍不住掩嘴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色看起來虛弱又可怖,就像地獄裏的白麵鬼。
雪未寒瞧了瞧張浪,冷笑著道,“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張浪的聲音突然已有些嘶啞,“我現在這副模樣,就算活著,跟死人又有什麼區別,這都是拜你所賜!”
這句話說完,張浪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雪未寒身前五尺處,同一時間,周遭劍氣滿天,將雪未寒重重包圍。
雪未寒淡淡一笑,“十六年了,你的劍境竟然一點進步也沒有,看來你這十六年的確是白活了。”
話音一落,他動了動心念,便有柄劍瞬間刺穿了張浪的身體。
“七……七品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