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的臨水灣。
這裏是個在外人眼裏一點都看不懂的地方。從處地來看臨水灣不談遠離市區,都快屬雨郊區的郊區了,而隔著一條人工河對麵便是平民區。但是就這種鳥拉半泡屎雞生半個蛋的地方居然一派別墅林立,人煙浩瀚的景象。特別是到了晚上,各處燈火輝煌好不熱鬧。仔細的看去,各種燒烤架子堆在一棟棟房子門口,一群群流裏流氣的人圍在烤架旁一邊髒話連篇的吹著牛一邊喝酒吃肉,其中也不乏摟著妖豔的女子。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人腦子裏永遠隻有一個念頭“我進了賊窩了嗎”。
其實這裏真的就是賊窩,或者說是賊的大本營,東都包括七彩橋,宏星,烈炎等百分之八十上得了台麵的幫派總部都在這裏。
七彩橋的總部的一間會議室內,陸紫涵和淵辰堙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全然不顧一旁七彩橋的總瓢把子林宇年一臉鬱悶卻又要裝著笑的尷尬表情。
淵陸二人似乎不知道林宇年在一旁般,陸紫涵用好像很小聲卻正好能讓林宇年聽到的聲音問一臉明知故問的樣子向淵辰堙問著:“木頭,為什麼我們的幫派叫七彩橋啊,難道我們幫打算把整個東都的橋都占下來然後學著橋頭堡一樣收過路費?”
淵辰堙很配合的驚訝的瞪著眼睛說:“這你都不知道,我們的林大幫主早年是做的是司儀的角色,偶爾還客串媒婆,後來賺了點錢就開了個婚姻會所,名字就叫七彩橋姻緣會所,慢慢的因為不滿當年嵩虎幫要求交的高額保護費而被嵩虎幫給端過一次。那老小子也不是忍氣吞聲的好鳥,表麵上恭恭敬敬,暗地裏就開始招兵買馬,也別說,就憑著他那能讓城裏俏姑娘甘心嫁給鄉下瘸小子的本事,甘心和他一起混的人越來越多,一直到今天的七彩橋。”
“哦。”陸紫涵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咱們幫派的前身是說媒的,怪不得老林給咱們取的外號那麼喜慶,又是百靈又是鴛鴦的,還別說我終於知道老林是怎麼打下那麼大一片地塊的,你看那蕭宿,一米九打大塊頭,一身的肌肉和華哥演的那個大塊頭有的一比,每次他帶著七彩橋的人去火拚的時候大叫一聲‘呔,吾乃七彩橋戰堂堂主福娃,爾等還不快快受死’,然後怎麼著,等到對手全部笑的肚子都抽了,蕭宿再帶著人一擁而上,簡單收尾,多效率,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陸紫涵說完,捂著嘴笑的腰都彎了,淵辰堙也忍俊不禁,不過還是要照顧林宇年的麵子,好歹沒笑出來。
林宇年黑著臉說道:“我說你們兩個瓜娃子,當時說就叫待定榜的綽號你們喊著說要低調,叫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你們說老土,讓你們自己想又說沒靈感,現在給你們起好了又不喜歡,反正我不管,這事定了。”說著林宇年打開會議室對外麵站著一個人的人說:“去吧崔明找來。”
不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人走了進來對著林宇年說道:“幫主,您叫我?”然後又對著陸淵二人問候:“二位堂主好。”淵辰堙和陸紫涵也衝著這位林宇年身邊的紅人笑著點了下頭。隻有林宇年和淵陸三人的時候開開玩笑不要緊,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這幫主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足足的。
“崔明,去桌上拿筆記著,戰堂堂主蕭宿,綽號就叫猛虎不用改了,玄堂堂主付辛浣,綽號飛鷹也不改,妖堂堂主陸紫涵給我改成百靈,鬼堂堂主淵辰堙改成喜鵲,明天就告知所有堂口。”
淵辰堙瞪大了眼睛道:“老林,評良心說話,我可沒惹著你幹嘛非要搭上我。”
林宇年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你和狐狸不是師姐弟嗎,自然是有福同享,好了我老婆孩子喊我回家吃飯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見……不對,明天星期一你們要好好上學,下星期見。”林宇年說完也不給淵陸二人說話機會,披上外套飛一般的跑了。
淵辰堙和陸紫涵對視一眼道:“就這麼放他跑了?”
陸紫涵捏了捏小粉拳:“明顯不可能。”
淵辰堙跳下桌子道:“那還等什麼,老規矩,你腐敗他兒子我墮落他女兒。”
“走!”陸紫涵一錘定音。
第二天淵辰堙打著哈欠來到了教室,昨晚說是要墮落林宇年的女兒林筱珊,結果林筱珊那個丫頭片吃準了自己不敢把她怎麼樣,林宇年那隻老狐狸巴不得自己和她的女兒擦出點火花,也不管他女兒才十七歲。昨晚硬是被林筱珊拽著把青乾街逛了個遍,淵辰堙反而感覺林筱珊把自己墮落了。
劉力的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有道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更何況劉力還是烈焰幫的三公子,出事的第二天不僅是那天當天的任課老師,連輔導員都被撤了職,小道消息稱那兩個倒黴蛋撤職後就銷聲匿跡了。不過槊大不是烈焰幫開的而且學校坐落在南城,整個學校裏家勢權利比烈焰幫大的大有人在,即使出了這檔子事,也僅是古文係停課一星期,之後一切正常。
淵辰堙來上課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古文二班換了個新的輔導員,自己怎麼說也想做個個好學生,樣子還是要做足了。教室裏已經來了大半的學生,現在還沒上課,都在三五成群的一邊吃著早點一邊談天說地。教室前麵靠窗的地方,淵辰堙認識的那個叫陳誠的男生坐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的在大談世界形勢,說的眉飛色舞深情並茂,倒也是吸引了很多人圍著聽。也沒注意到淵辰堙進來,也或者是看到了淵辰堙但是沒有理睬。也確實,那天淵辰堙一開始表現的趨炎附勢膽小如鼠的樣子所有人心裏都是唾棄的,淵辰堙也不會跳起來說劉力是我宰了的我那叫低調你們冤枉我了。先不說有沒有人信,有幾個人會理他就不簡單了,當然淵辰堙一個人孤單慣了也沒有那種一呼百應的心理。轉頭看去,那個叫秦雨薇的女生也是一個人坐在窗戶旁,所有人看向她都是一種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淵辰堙心裏歎了下,這秦雨薇算是槊大的風雲人物了,剛來學校半年,兩個男的因為他死了,一個女生因為她被lun,紅顏禍水這個名頭是跑不掉了。想著自己心中也有愧,人家隻是個毫不知情也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自己幹嘛要拿她當跳板。看著秦雨薇一個人坐在原來那個位子,一邊看著英語書一邊咬著麵包的孤獨身影,淵辰堙沒由來心裏一緊,於是裝出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大刀闊斧的坐在秦雨薇旁邊,一隻腳架在秦雨薇的椅子橫杠上,對秦雨薇說道:“美女,現在幾點了?”
秦雨薇看上去是在認真地看書,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也是雙十年華的青春靚女,以前高中的時候還是學生會的組織部部長,人又長得漂亮,到哪都是焦點。本來還想著到了槊大這個更大的舞台能夠盡情的展放自己的才藝,這一係列打擊下來連一個和她說話的人都沒了,更別談交心的朋友了。而且她家境也不是很好,上槊大也是爸媽的主意,兩個老人也知道槊大的名頭,裏麵的人非富即貴,自己女兒這麼漂亮,要是在槊大找到個家境好的男朋友,以後就不要那麼辛苦了。隻是二位老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秦雨薇在學校落到這步境地,秦雨薇也沒告訴父母。秦雨薇在這一星期可謂委屈到了極點,不僅在宿舍裏麵其他三個女生對自己愛理不理,出門的時候更是被指指點點,弄的她如履薄冰的過著日子。想回家算著需要的路費有打消了主意到現在已經一星期沒人和她說過一句話了。此時淵辰堙肯和她說話心理還是小小的感動了下,雖然她對那天淵辰堙趨炎附勢的表現很厭惡,不過一想別人都沒把她當洪水猛獸自己憑什麼還討厭他心裏就釋然了,看了一下潔白的手腕上那隻二十歲生日媽媽送她的手表轉頭笑著對淵辰堙說:“還有七分鍾到七點。”淵辰堙看到這春風化雪般的笑容感動的直想哭,天天對著陸紫涵那張禍國殃民妖豔邪魅的臉,淵辰堙也是有苦自知,每看到她嫵媚一笑自己少說要動十個念頭去猜她在想什麼。哪像現在的秦雨薇,單純又柔和的笑容,襯著她清澈的眼眸,淵辰堙感覺自己心裏某根弦小小的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