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昨晚膳廳的尷尬事,今日的晚膳由小道童把餐食端到各房間,大家都各自安好,分開用膳。
火焰現在恢複了真身,不好再跟玉洐君一個房間,不過小道童卻不知,將火焰那一份餐食也端到了北玉洐房中。
玉洐君坐在桌前飲了口茶,見了熱氣騰騰的飯菜,並未起筷,像是在等什麼。
片刻後傳來門扉被推開的聲音。
“師尊,今晚吃的什麼?”火焰笑著走進。
玉洐君抿著嘴角,沒說話。
火焰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坐下,看了一眼菜色道:“這臭道士的觀也太寒酸了些,天天吃這些。”
說完興趣缺缺的含了口茶。
玉洐君端了桌前一盤點心到他麵前,輕聲道:“吃這個吧。”
火焰本來不想吃,撇了眼那雙如脂玉的手,還是把糕點端過來,咬了幾口懶懶道:“還是你做的蓮子羹好吃。”
北玉洐微微勾唇:“你若是喜歡,來北海,再給你做。”
火焰點頭,“自然是要來的,北海是個好地方。”
玉洐君問道:“好在何處?”
火焰想了想,小聲道:“有山,有水,還有月兒。”
北玉洐望著那壞笑的眸,移開視線,不自在道:“人前莫要這樣喚我。”
人前莫要?
那人後就可以咯?
兩人用完晚膳,片刻,火焰不安份的把腿朝旁邊凳子上一放,挑眉道:“師尊,北海是不是還有許多事等著你回去忙?”
北玉洐放下碗,“不忙。”
火焰:“其實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北玉洐:“我知。”
火焰:“那你怎麼不走?”
北玉洐側目:“這麼想我走?”
“不想....”火焰眼睛一亮,“那師尊是不是舍不得我?想多陪我兩天?”
然而北玉洐卻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鬼王殿下也是想陪你?”
“你這人,又把問題拋回來了。”火焰挑眉道:“他怎麼可能是想陪我,他本來就不想走。”
北玉洐想了想道:“他與厭離子似乎....很不尋常。”
南厭離是什麼人?
整個奇格三界都是德高望重,天帝都要讓他三分,唯獨楚辭敢對他甩臉子,南厭離今日挽留火焰,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不想讓楚辭走。
火焰“哈哈”一笑,促狹問道:“想知道?”
“一般人我還真不告訴他,不過看在是師尊的份上,就跟你說道說道。”
火焰咽下一口甜餅,繼續道:“楚辭,從小就養在這離山上,幾萬年下來,自然是生了一些對南厭離的情誼。”
這話說的風輕雲淡,玉洐君卻突然想到第一次去惡羅時,伺候楚辭的那個攔街表白的男子。
那眉目,如今細細想來,竟然跟南厭離有三分相似。
北玉洐:“他喜歡厭離子?”
火焰看著玉洐君的眼睛,認真道:“他從小就愛慕南厭離。”
“你別看楚辭那個騷包樣子,骨子裏對真正喜歡的東西很膽小,而且,你也知道他的身體,有時候辭楚會出來霸占。所以,他老是自卑,不敢表白。”
“本來,喜歡男人在奇格裏也不稀奇,算不上什麼新鮮事,偏偏他喜歡的這個人是南厭離,那就難搞了。我看他那個不上不下的樣子,實在是窩火。”
“所以咯,我就給他想了個法子。”
焰尊主想的法子,怕是不一般。
北玉洐想起之前南厭離說過的一番美意,心下明了,問道:“下藥?”
火焰眼色一亮,稱讚道:“師尊真是聰明。”
這人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好羞恥的。
火焰繼續道:“普通的藥,那裏能下到南厭離身上,不過好歹楚辭是鬼王,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沒見過,於是就給自己弄了一身情花毒。”
北玉洐眉眼一變,“情花毒?”
火焰:“正是。”
情花之毒,無解。
這種花妖身上的淫邪之毒,沒什麼別的害處,隻能催情,但若是中了毒,到時間不解除,重則爆體身亡,輕則元氣大傷。
“楚辭中了情花毒以後,就上離山找南厭離。”火焰淡淡道。
聽到這裏,北玉洐大概已經猜到結局,“厭離子,拒絕為他解毒了?”
情花毒,唯有歡愛才可以解。
火焰冷笑:“沒有。”
北玉洐一怔,問道:“竟然沒有?”
火焰:“南厭離沒有碰他,也不準別人碰他,就將這情毒引到了自己身上,然後生生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