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破敗的農家小院,秋風乍起送來陣陣寒意,蒲黃染上的焦香在隨風彌漫。男人們身著各色束袖破衫短衣,神色恍惚,見到地上深淺不一且淩亂的腳印,才齊齊緩過神來。
小官長神色複雜,重重地跪在地上道:“罪奴辦事不力,請郡主降罪。”
“你……是該降罪!”
薑悸枝聲音很輕,卻又厚重,仿佛遠古傳來的咒語,神秘而又威嚴。
“隻不過你想要西月如何降罪?陛下派來的人?”
小官長原本提著的心陡然下沉,如墜冰窖,他的小心思卻能輕而易舉的被識破。他是陛下派來的人,就算是有所疏忽,西月郡主一介女子也定當不敢繞開陛下隨意懲處,等他們平安回到上陽,他不但無過反倒有功。
一顆鮫珠落在他的眸子裏,繡鞋上的鮫珠瀉下了萬千月華,他不禁的抬頭。女子神情淡漠,一隻手捂著月白色的外袍,手上捏著的帕子沾染的鮮血早已凝固,胸口一大片鮮紅汩汩外流。
他頓時呆住了,西月郡主竟然受傷至此,這是要了他的腦袋!
她輕啟唇瓣,在阿竹的攙扶下緩緩轉身。
“還想看到幾何?”
“屬下有罪!屬下該死!”
小長官臃腫的眼瞼一片慘白,神色慌亂,“屬下有罪!”
“你終究是要死在前頭的……”
西月郡主陡然昏迷,整個隊伍裏的人手都是男子,女子隻有郡主自己帶來的仆從。
他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群大老爺們兒隻能跪在外麵,看著白及端著一大盆一大盆的血水往外潑。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玉匆匆出門嗬斥,“都跪在這裏作甚!郡主需要藥!你們快去找!”
眾人一聽頓時便起身,一眾人便隨著白及匆匆往山林裏趕,提著火種也顧不得山上的狼群。
六尺的窄床,青色的綢緞,薑悸枝早已換下一身青色破裙,細長的手指捏著書卷,神色平和。
她一點兒事都沒有,反而更得自在。
“姑娘,白及姐姐真的會抓到那個人嗎?”
阿竹添著燈油,有些好奇。
郡主說隊裏有人暗自盯著,此番試探便是要揪出此人。將他們放出去,此時必定會有人偷偷的趁機傳遞消息。
“主子,都已經布置好了,可從後山繞道而行,下山便可直奔官道,往平城方向。”m.X520xs.Com
黃麟換上了薑悸枝平日裏最喜愛穿的青色,她們兩人的體態本就相似,如今郡主中箭受不得風,不得顛簸,她便替著郡主一路下關外。
“今日便走,你容貌與我並無半分相似,這些藥收好,隻能使人致幻時間有限,謹慎使用。
阿竹便留個你了,你們可要好生裝著。”
薑悸枝將手裏的書卷收起,接過青玉收好的包袱。
“姑娘當真要走,姑娘一路上小心。”
阿竹知道自己攔不住了,今日她身邊的幾個新丫頭的本領她都已經領教過了,她配不上伺候郡主。
“阿竹你們小心,等我回來。”
薑悸枝悄悄的繞開後門,駕著馬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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