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崢拿了隻寬口的盤子，將粥盛在盤子裏，這樣會涼得快些。
悅悅眯著小眼睛，小小地挖了一勺嚐了一口。
“好好吃！”
沈亦崢摸摸她的小腦袋，將另一碗粥放在林渲染麵前。
林渲染怔了一下。
讓沈亦崢做早餐吃，怎麼都不習慣。
她還是低頭吃了一口。
清甜可口。
雖然比起父親林蘇業的差了些，但也十分香甜。
對麵的悅悅卻吃得特別起勁，勺子撞在碟子上，叮叮作響。
沒一會兒，就吃了大半。
“粑粑，您可以天天給悅悅做早飯吃嗎？”吃過早飯，悅悅跑過來，嘴裏問道。
沈亦崢沒馬上答，而是轉臉來看林渲染。
似在征求她的意見。
林渲染當成沒看到，走過去給悅悅整理衣領，“走吧，快遲到了。”
悅悅扁扁小嘴巴，到底沒說什麼，由林渲染拉著走出屋子。
沈亦崢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喲，這是送小家夥去上學啊。”對門的劉奶奶剛好晨練回來，樂嗬嗬地問。
眼睛熱情地在三個人身上穿棱：“一家三口，可真是幸福呢。”
林渲染：“……”
“跟劉奶奶說再見。”沈亦崢對悅悅道，唇角竟勾著一抹淺淺的笑。
悅悅朝劉奶奶擺手，聲音脆生生的，“劉奶奶，再見！”
“好，再見。”劉奶奶也樂嗬嗬地擺手，進屋前不忘拉林渲染一把，“小染啊，這麼帥的老公，趕緊生二胎啊。”
林渲染：“……”
生二胎跟老公帥不帥有什麼關係？
不對，她和沈亦崢根本不是夫妻關係！
林渲染想解釋，劉奶奶已眨眨眼，進了屋。
把悅悅送進幼兒園，林渲染終於正臉來看沈亦崢，“我們談談。”
說完，走向安靜之處。
她轉身時，沈亦崢也跟了過來，站在樹蔭下，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林渲染不自在地往後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沈亦崢，我們已經離婚，以後盡量不要上我家的門，免得被人誤會。如果想見悅悅，提前跟我說，我讓她在外麵跟你見麵。”
該建立的邊界還是要建立，她不想今天早上這樣的情景重演。
沈亦崢沒有回應，隻用一對眼眸沉沉地看著她。
薄削的唇瓣始終抿著，讓人摸不透徹。
說完該說的，林渲染勾勾頭，從他身邊走過。
沈亦崢沒有來追她。
而是選擇上了車。
看著急馳而去的車子，林渲染心頭壓著的那塊石頭總算鬆開。
之所以要找沈亦崢說清楚，隻是不想給悅悅造成兩人和好的假象。
先前在沈家那幾年，給悅悅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她不能重蹈覆轍。
林渲染轉身離開。
她不曾發現，那輛急馳而去的車子又悄悄複反，一路跟著她，直到她進了小區。
沈亦崢單手撐著方向盤，目色幽沉。
空著的左手壓在降落的車窗上，指上不知何時夾了支煙。
煙霧隱隱，將他冷峻的容顏染得飄飄忽忽，看不真切。
整個人都變得夢幻起來。
有很多話想說。
甚至想強行將她鎖在身邊。
但在見識了自己母親的虛榮後，他變得束手束腳。
想要她，不是因為她是千麵狐狸。
也不僅僅因為她是大眼睛。
早在確認她是大眼睛之前感情就產生了。
隻是那時，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當意識到時，似乎一切都遲了。
即使遲了，他也不會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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