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
白子安立起,反身把林渲染護在身後。
他目色平和地看著沈亦崢。
白子安年輕、瘦削,那張玉質一般的臉更為他添了幾抹俏公子的病弱。站在沈亦崢麵前,明顯矮了一大截,也遠沒有沈亦崢身上的淩利氣勢。
盡管如此,他始終表情淡淡,平靜得就像一幅畫。
眸底染起的那一抹執拗透盡了堅定。
他要保護的人,是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護的。
白子安這行為看在沈亦崢眼裏,就像一根刺,不僅刺得眼睛發痛,連胸口都被一同貫穿!
林渲染多少擔心白子安受傷,反將他拉在身後,自己去擋沈亦崢,“沈新月是自己掉下去的,至於她為什麼會掉下去,您應該問問她自己。”
“依理說,我站在前麵,就算掉也該是我。不過,我感覺有人伸手要推我,避開了。”
這事兒她本不想解釋,但如果因為這個連累到白子安就太不劃算了。
“另外,我沒有辦法憑自己的力量把她救上去,隻好把她打暈了套上繩圈,以免腦袋掉到水裏淹死。”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沈亦崢的臉驟然一緊,陰雲密布!
拳,也握緊了起來。
很多事實,她不說,他也能猜到。
這女人之前還那麼倔強,哪怕沈新月誤會也懶得多說一句,清高得很。
現在,竟然解釋得這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他看不出來,她是怕白子安受連累嗎?
白子安哪能真讓林渲染護自己,再次移身過來,試圖要護住她。
兩人這些舉動看在他眼裏,分明是在他麵前赤果果地秀恩愛!
沈亦崢臉色越來越冷,雖然漠不作聲,卻突然越過二人走到前方。
在林渲染坐過的石頭前低身,蹲下。
正爭執的兩人:“……”
林渲染和白子安對看一眼,摸不透他要幹什麼,齊齊看過去。
但見他修長的幾根指在石頭下一堆新砂裏撥了一下,既而手伸進了石下。
林渲染在農村長大,深知堆了新砂的石頭下有生物,要麼是娃娃魚,要麼是石蛙類。
他這是覺得食物快吃完了,打算來弄點兒野味?
現在野味都受保護,不太合法吧。
林渲染正猜疑著,就見他的手退回來,手指離開水麵時,指尖的一點東西在陽光下泛起刺眼的光華。
刺得她右眼花掉。
林渲染捂了下眼睛,細看,赫然看到一把亮閃閃的鑰匙!
正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密鑰!
所以,沈亦崢也跟她想到了一塊?
人家從頭到尾隻是為了密鑰而來?
意識到誤會了他,林渲染腦門上劃過大大的窘字,臉不自然地紅了起來。
沈亦崢一字不說,拿著密鑰,大步走遠。
林渲染:“……”
她和白子安回到大本營時,但見眾人已經找到了密鑰相對應的大門。
就在他們住過一晚的那所大房子裏。
在不起眼的位置,竟然有一個電梯。
幾個人走進去時,電梯自動報出總體重。
直到體重對上,才緩緩關閉電梯門。
“看來千麵狐狸老師建議去找賀老師並不是短見,如果賀老師沒來,我們還真走不了。”一旁,關健中立地開口。
他說這話,其實也算自嘲。
最開始的時候,自己也不讚成去找他們。
河城聽了,麵紅耳赤。
韓依瀾依在裏間,表麵假裝依著沈亦崢對沈新月噓寒問暖,心裏卻恨死了她。
不中用的東西。
讓她去弄林渲染,結果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電視節目錄製結束,累慘了的林渲染往外走,剛好看到台長諂媚地站在沈亦崢麵前,又是道歉,又是陪禮的。
“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給沈小姐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實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