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是死了嗎!”
薑家的麵黃肌瘦薑老二媳婦,盯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
“死了好,她死了咱們也能鬆快一截!”
薑家的小兒媳婦挺四個月的孕肚,一臉的憤憤不平。
“你們快去請大夫!這畢竟是大嫂啊!”
薑家的幺女,則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薑老三媳婦白了她一眼:“咱家哪有錢請大夫!別忘了,她剛還和村口的趙屠夫打了商量,要把你嫁過去換彩禮咧!”
幾人說話間,躺在床上的蕭望月醒了過來。
她迷茫的睜開雙眼,眉宇間很是疑惑。
作為當朝的聖母皇太後,哀家八百平米的黃花梨大床呢!哀家睡的金絲如意枕頭呢!哀家穿的月華本色寢衣呢!
等等,她不是被人在飯菜裏下了毒,在慈寧宮崩逝了嗎!
而這裏……低矮的房梁,灰敗的屋簷,根本就不是她的寢宮,倒像是戶農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床邊三個衣衫襤褸的女眷,則是露出了跟見鬼一樣的神情,其中一個孕婦叫起來——“她,她,怎麼沒死成!”
蕭望月也坐了起來,不屬於她的記憶開始湧入腦海中。
原來,她重生了。
眼下正是清河縣寶河村,生了孩子,嫁了人,普普通通的一名村婦,蕭氏!
不對,這個村婦並不普通,她可是寶河村有名的惡婦,與丈夫不睦,和妯娌不和,口碑拉胯,人緣奇差,唯獨和娘家兄弟要好。
並且,蕭氏為了娘家兄弟,正打算把小姑子薑幺娘,嫁給村口的屠夫,換成一筆彩禮銀子。
但原主的如意算盤並沒有落實——蕭氏忙著把小姑子換成銀子,出門一個著急,腦袋磕地上,死了。
“哀家,真是何德何能啊!”
蕭望月抬手撫額,一臉的無奈。
薑家二房三房的媳婦愣在原地,因為沒有料到大嫂不止死而複生,還張口說胡話!
薑家二房媳婦壯著膽子,湊了上來,問道:“大嫂,你怎樣了……”
“哀家鳳體無恙,隻是腦袋還有一點痛!”
蕭望月抬眼看向她,心說肖氏真是無法無天。
這薑家幺女才十二歲,人還比灶台高不了多少,就要賣給殺豬的屠夫。
倘若自己還是太後的話,絕對要把蕭氏此等惡婦拖出去犬決!
等等,原主這麼人神共憤。
連她都覺得夠資格拖出去犬決了,那麼薑家的其他人……
蕭望月看了看,站在床前麵黃肌瘦的兩個婦人。
憑著原主的所作所為,薑家的這兩個弟媳婦,想必也恨她入骨了。
而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道聲音:“我說二姐姐,你把幺娘收拾好了沒?我把趙屠夫帶來了!”
蕭望月皺眉,好巧不巧,趙屠夫現在上門來要人了!
望著薑幺娘滿臉的惶恐,她明白,這事不能一錯再錯。
蕭望月沉著一張臉,走下床來,掀開木門去到外頭院子裏——“我家幺娘才十二歲,能結哪門子的親,你倒是說說看!”
她是當慣了太後的人,哪怕皮囊換了,一身的威嚴還在。
趙屠夫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薑大嫂子……這是昨個兒,您自個答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