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聽說他和一個下鄉的女知青處對象,我心裏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秦文苦笑道:“不怕你笑話,前兩年我家還沒平反,頭上扣著黑五類和地主的帽子,我在國外遠水救不了近火,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那時我雖然奇怪為什麼一個身份不俗的知青會和我侄子在一起,但也隻能往好處想,或許是她看中我侄子的人品相貌呢?”
“可惜我猜錯了,洛鯉她哪兒是圖我侄子的人啊,她圖的是我秦家的根呐!”
阮簌簌聚精會神地聽著,發現秦文突然不繼續說了,忍不住追問道:“什麼根?”
秦文張了張嘴,又消沉地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把事情憋在心裏許久,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
“簌簌,謝謝你耐心聽我發這頓牢騷。”
故意抬手把名牌手表露出來,秦文看一眼時間,溫和地笑道:“時間也不早了,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邀請你共進晚餐?”
看著俏臉微紅的阮簌簌,秦文風趣地邀請,“風華樓的解暑小宴味道還不錯,菜品也不太油膩,正適合你這樣身形纖細的女士品嚐。”
阮簌簌羞澀地飛快看他一眼,“會不會太破費了?”
那可是隨便一道菜都死貴死貴的百年老店風華樓!!!
秦文也覺得風華樓貴,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點本錢他還是願意下的。
微笑著站起身來,秦文輕笑道:“美麗的女士隻需要考慮合不合胃口,讓你擔心錢財這種俗物,就是我失禮了。”
阮簌簌被哄得心花怒放——講真,要不是秦文確實歲數大了點兒,還胖得五官都有點腫了,就憑他的身份和風度,她還真想和他發展一下友誼。
可惜,他是那個男人的親大伯。
......
被秦文帶著去風華樓吃了頓飯後,兩人自然而然的開始來往。
有時候是秦文開車來學校,帶阮簌簌去老牌酒樓享用美食,或者去商場買點精致的小禮物,有時候是阮簌簌去研究院門口,給秦文送些自己親手做的湯品。
一來二去的,阮簌簌也從秦文“不經意”的抱怨中,猜到那個俊美的男人,偷偷把家傳的藥方給了洛鯉,讓洛鯉借著這些藥方搏了不少美名和大筆的錢財。
阮簌簌又酸又妒忌,本想鼓動秦文,讓秦文好好教訓一下洛鯉,最好用長輩的身份逼著洛鯉離婚。
結果她明裏暗裏的挑撥了好久,秦文竟然想反過來利用她!
聽到他說什麼“家傳的藥方被洛鯉捏在手裏,要是把她逼急了,毀去藥方怎麼辦?”、“能想辦法把藥方拿回來就好了,到時候我帶著藥方出國,讓戰哥兒冷靜兩年,洛鯉得不到好處,自然就不會再糾纏了。”
還有最搞笑的那句,“簌簌,以你的才華學識和美貌,留在國內簡直是明珠暗投,你應該去感受一下英國的厚重、法國的浪漫,美麗的時裝、珍貴的珠寶,才是你應該擁有的生活。”
聽到前邊兒那些話時,她還琢磨著秦文這醜東西是不是想跟他侄子爭家產。
可聽到他開口國外,閉口國外,不經意間暢想的生活全是在國外的,好像早就打定主意要帶著藥方出國,還試圖忽悠她一塊兒的時候。
阮簌簌就覺出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