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刺目的血紅順著女孩纖細潔白的手腕一直蜿蜒進浴缸,染紅了一大片水,觸目驚心。
阮初初挑了半天角度,終於拍出了一張滿意的照片,然後連帶著定位地址一起發送出去。
半小時後,酒店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入目,是一桌精致豐盛的燭光晚餐。
本應該躺在浴室的女人正撐著下巴,笑顏如花:“我親愛的未婚夫,你來了?”
“阮、初、初!你不是快死了嗎?耍我?!”
邵景淮看到她完好無損且打扮精致地坐在這,臉色鐵青,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幾乎是咬著牙縫蹦出來的。
阮初初坦然地望著他,“這就算耍你啊?那邵總把我一個人扔在訂婚宴上,又算什麼呢?”
“不過,邵總居然能舍下你的白月光來管我的死活,是不是說明其實你是在乎我的啊。”
阮初初笑起來露出一側的小虎牙,看起來俏皮又天真,但是落在邵景淮眼中,隻有心機和算計。
整整八年!這個女人無所不用其極地糾纏,不擇手段,甚至逼白苒隻能遠走他鄉。
今晚,白苒好不容易回國,這個瘋女人不知道又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阮初初,別忘了我說過的話,不要動白苒,否則我跟你魚死網破!”
邵景淮冷肅著眉眼,放完狠話後轉身就想大步離開。
“我同意跟你退婚!”
阮初初清清淺淺一句話,話音剛落,果然邵景淮瞬間就挺住了腳步。
她心髒又酸又澀,定定看著這個高大的背影,“陪我喝一杯唄,喝完你去找你的白月光,我出國去留我的學。”
邵景淮緩慢地轉過身,眼中充滿了懷疑。
桌上有阮初初早就倒好的紅酒,他一言不發拿起來就往嘴裏倒,被阮初初一把按住。
邵景淮立馬嫌棄地抽出手,就仿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你還要幹什麼?”
語氣冰冷,仿佛一句話都打算和她多說。
阮初初心中冷笑,還真是為了那個小情人迫不及待呢。
“我就是想問清楚,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啊,一點點也行。八年的時間,就算是條狗圍在身邊這麼久,也該有點感情了吧?”
阮初初定定地盯著邵景淮。
“從未。”簡單兩個字,斬斷了阮初初這些年所有的付出和妄想。
“行,幹杯,祝我們以後,再也不見!”
白皙纖細的手臂抬起,兩個高腳杯輕輕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邵景淮一口飲盡,而後利落地放下杯子就要離開。
隻是他剛站起身,就控製不住地一個踉蹌,扶著桌子才麵前穩住身形。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心底更像是突然燃起了一把火燒地他口幹舌燥。
“阮初初,你又算計我!”
邵景淮晃了下頭,卻絲毫甩不掉這種眩暈感,模模糊糊中,隻能看清阮初初如同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
“要不是你這張臉,誰會喜歡上你這麼惡劣的狗男人!不過以後再也見不到了,總得斷了我最後一個念想吧,而且名義上我還是你的未婚妻哎。”
她笑得豔麗又頹唐,長發披散開,就像是一個勾魂奪魄的妖精,勾住邵景淮的脖子,將他拉入萬劫不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