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姐,因為長期貧血加上營養不良,您的身體已經很虛了,再加上之前受過寒,體內寒毒沉積多年未清,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醫生皺眉看著體檢報告,冰冷的公式話裏帶著幾分惋惜。
“什麼?”
月之綾如遭雷擊,臉色蒼白的捂住小腹。
再也不能懷孕了?
她想哭,可是眼淚仿佛已經幹涸了,最後隻是扯了扯嘴角,喃喃道:“我這是不是自作自受……”
醫生皺眉,想要說什麼,月之綾已經起身離開。
她本是世界十大頂尖財閥之一月氏集團的大小姐。
月氏是個龐然大物,幾乎壟斷了全世界的航母,名下產業鏈覆蓋了人類所有的需求,坐擁的資產,已經不是用億來當做單位了。
她的父親正是月氏的當家人,可想而知,月之綾從小到大受到的是什麼樣的寵愛,同樣也將她養得格外天真、善良。
四年前的一次國外旅遊,她被有心人擄走下藥,昏暗的車庫裏,就在一群猙獰可怕的黑人要撕碎她的衣服的時候,一個男人救了她,無法控製藥效的她,也失身於他。
那一夜,她永生難忘。
更不會忘記,男人對她許下的那句承諾。
知道自己懷孕後,她動用家族力量找到了那個男人,正是她現在的老公陸嘉銘。
為了嫁給他,不惜以死相逼,最終爸媽要她隱瞞身份,以孤兒的底層身份出現在陸嘉銘的麵前。
可笑的是,陸嘉銘之所以娶她,隻是因為她罕見的熊貓血和他的心上人席芮雅血型吻合。
席芮雅被查出血友症,有嚴重的凝血功能障礙,需要定期輸血。
從那之後,她就成了席芮雅的移動血庫。
兩年前,席芮雅滑雪受傷流血不止,因為她抽血的時候晚了幾分鍾,陸嘉銘就罰她跪在雪地上兩個小時。
寒毒也是那個時候產生的。
她拿著診斷書,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恍恍惚惚地走到了電梯門口,剛想按鍵。
頭頂傳來男人劈頭蓋臉的質問:“你怎麼在這裏?為什麼不接電話?”
月之綾抬頭看見陸嘉銘一臉陰沉的走過來。
“沒事亂跑什麼?”
“我來看病。”月之綾揚了揚手裏的病例,臉上扯出一抹苦笑。
成婚四年,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一點好臉色。
他所有的溫柔,隻對席芮雅一個人展露。
“別以為你裝病,就能逃脫你的責任,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陸嘉銘一把甩開她的診斷書,捏著她的手腕來到抽血室。
“芮雅不小心摔倒了,現在陷入昏迷,急需要補充血液。”
抽血,又是抽血。
月之綾臉色比雪還蒼白,現在抽血無異於要她的命。
她扯了扯嘴角,聲音平靜的開口,“我已經不能再抽血了。”
“什麼叫你不能抽了?”陸嘉銘疾言厲色,“你知道芮雅失血多嚴重嗎?現在你不抽血救她,就是在殺人。”
月之綾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個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讓她下地獄的人。
“難道你現在不是在殺我嗎?”
月之綾不想死,她掙紮著想要離開,陸嘉銘卻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強行把她按在椅子上。
“想想你的孩子!”
這句話,讓想要起身的月之綾凝住了。
她的寶寶,因為孕期供血不足,一出生就被抱去國外接受治療,醫生說,要等到三歲才能痊愈回國。
見她因為那個野種不反抗了,陸嘉銘的聲音更冷了。
“給她抽血。”
護士在陸嘉銘凶狠的目光中,拉開月之綾的袖子。
比雪還白的胳膊上,血管淡的幾不可見,一個個醜陋的血孔卻新舊交疊十分明顯。
陸嘉銘看了一眼,臉上有些不自在,催促護士快一點。
粗大的針管紮進去,月之綾瑟縮了一下,感覺血液在流失,身體越來越冷,她控製不住的發抖,視線也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