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桂花樹下盤腿而坐,有絲絲縷縷的妖力沿著穴道流入經脈,不急不躁地緩慢流淌至丹田處,似乎是微微凝滯了片刻,旋即恍若無事般勾起一縷內力,循著狐族功法遊遍全身經脈。
每運行一個周天,丹田中便多了一縷輕若飄塵的細微妖力,慢慢地積澱沉蓄。
胡九簫引著樂遙走了好幾遍周天循環,直到樂遙熟悉了才放開他,輕聲道:“你自己試試。”
不知是否錯覺,胡九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
樂遙沒有多想,專心記住了第一重功法的路線照貓畫虎。
幾次流轉循環,丹田中的妖力漸漸凝實,空虛的丹田漸漸地被填滿,虛弱的體魄仿佛也注入了新的活力。
身體裏湧起熟悉而陌生的熱潮,那是他從未啟用過的另一半血脈。
空氣似乎越來越潮濕黏熱,有灼熱的火焰在體內燃燒,樂遙沒想到九尾血脈竟這麼霸道,強忍著燥熱,牽引著走完一個周天,緩緩收了功力。
他還能強自忍耐,靜等著妖族血脈平靜下來,隻是沒想到一睜開眼,就對上了胡九簫忍耐得赤紅的雙眼。
樂遙嚇了一跳:“你……”
胡九簫卻已經一把抓住樂遙的肩膀,低頭湊了上來,滿額的薄汗蹭到了麵頰,呼吸急促地叫道:“阿遙……”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撩起灼人的熱度,樂遙好像明白了什麼,順勢抱住胡九簫,不敢置信地喃喃:“九簫,你這是……”
胡九簫的理智克製著他不能打擾樂遙練功,忍耐多時,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樂遙稍有些回應,熔岩滾沸的火山一下被引爆,眼前炸開萬千火紅的烈焰,焚燒斷每一絲名為理智的神經。
樂遙被大力撲倒的時候,已經隱約猜到了,隻是不大明白為什麼。
為何是在修煉妖術之後?
若是這功法的原因,他雖有些難受,但也沒到胡九簫這種失去理智不能忍耐的地步啊……
胡九簫撲到樂遙身上,雙手胡亂撕扯著,急切地吻著脖頸臉頰,把樂遙攪纏得喘不過氣來無暇應對。
仿佛一團火爐擁住了他,樂遙偏頭躲避狂風暴雨般的追逐,急促地喘幾口氣,一推胡九簫的肩膀:“去……去屋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不行的。
幾近失智的胡九簫壓根就聽不見樂遙的話,幾下拉扯解決了多餘的阻礙,急切貪婪地在脖頸間追吻廝磨,卻仿佛在等待著什麼,遲遲不肯變換。
“阿遙!阿遙……”
樂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從胡九簫被暗色遮蔽的雙眼中看到了一絲清醒和掙紮,聲聲呼喚似乎也染上了淒切和悲哀。
莫名的震顫擊中心頭,樂遙倏地移開目光,不敢細想。
隻是抬起手,輕輕抱住了胡九簫,仿佛鼓勵一般的舉動,徹底擊碎了胡九簫難得堅守的最後一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