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遙默然接過來,捏著樹枝不做聲,無言地盯著胡九簫的動作。
“等把東西賣了,就到城裏租一間房子,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再去找份活計,咱們也算是能安定下來了。等過上幾年攢夠了錢,我們就自己開一家小店,自己做老板!”
胡九簫說得高興了,桃花眼裏滿是希冀和憧憬的笑意。
他又幹脆利落地串了十來串還滴著血的新鮮鹿肉放到烤架上,自己拿了一串烤熟的坐下來:“這邊的都熟了,要吃再拿……你怎麼不吃?”
胡九簫這才注意到樂遙沉默地望著他,手上的肉串一口未動,油脂彙聚,順著樹枝尖尖的一頭一滴滴流下。
胡九簫認識的樂遙向來沉默寡言,終日垂著眼眸拒絕和人交流,一整天都不開口說一句話,常常縮在陰暗的角落裏不容易被注意到,仿佛想要和黑暗融為一體似的。
胡九簫都習慣了樂遙的沉默和隱藏,隻是今天這樣,憑著他對樂遙的了解,還是很不一般的事。
胡九簫放輕了聲音:“怎麼了?是不合胃口麼?”
樂遙搖了搖頭,抬起眼睛直視著他,許久未曾開口的嗓子有些沙啞:“為什麼?”
“什麼?……什麼為什麼?”胡九簫看起來茫然無比。
“為什麼救我?為什麼幫我?沒有我這個累贅,你會輕鬆很多。”樂遙淡淡道,語氣無波無瀾。
胡九簫眼神飄忽了一下,勾起嘴角笑道:“嗨呀,你這話說的,我們不是同族嗎?”
樂遙沉默地注視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是古井一樣的平靜和灰寂。
烤架上的鹿肉滋滋作響,胡九簫匆匆別過頭去照看。
樂遙道:“你我非親非故。”嗓音淡漠,淡淡地在山洞中擴散開來,眼睛一直盯著胡九簫的背影。
胡九簫好像一下子忙碌起來了,一會兒捧起葉子加把鹽,一會兒翻著肉串烤到背麵,一會兒又拿起大塊的鹿肉細心地切割成小塊待用,就是不回頭看樂遙一眼。
樂遙沒得到回答,也沒有放棄追問,隻是默不作聲地用目光追隨著胡九簫的動作,看起來確實是不聲不響不吵人。
胡九簫的感覺就不那麼平靜了,雖說故意給自己找事情忙活,不去看那隻可憐的小狐狸,但是緊緊黏在後背上的目光卻好似逐漸升溫,要在他背上戳出兩個窟窿來。
胡九簫抹了把腦門,專心致誌地把肉塊串進削尖的樹枝裏,如芒在背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呼吸漸漸亂了,手掌逐漸不穩,一個偏移紮到了手指上,胡九簫煩躁地把東西一扔,回過身來,徑直對上了樂遙那雙灰寂無波的眼睛。
胡九簫喉間一梗,僵立幾息後神色一鬆,長歎一聲,再抬眼時神色嚴肅,專注地望進樂遙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白樂遙,我為什麼幫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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