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噙了一抹笑，麵上溫溫和和的。
可話裏的涼意卻是被江撫遠聽了個明白。
江撫遠站在那，神色恭敬：“聖上，他們開心不了多久的，他們四個人，除了那個女醫是個局外人，其他人都有隔閡。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過了，不會輕易撫平。”m.x33xs.com
江撫遠難得說那麼多話，衛言倒是有些詫異了。
他轉頭盯著江撫遠，許久後，他有些好笑道：“撫遠說的是。隔閡發生，怎麼可能輕易撫平？那你心中是不是對朕還有怨念？還有隔閡？”
江撫遠一怔，惶恐道：“聖上，屬下和聖上何時有過隔閡？”
衛言神色微妙，話頭一轉：“梁國那邊有什麼消息嗎？他們打算何時動手？”
“他們那邊說了，全看聖上的意思。本來打算利用虞長臨，但虞長臨不受掌控，再加之虞長臨做將軍時殺害梁國那麼多兵將，梁國與虞長臨本就有舊怨，如今更願意和聖上結為同盟，共同除掉虞長臨。”江撫遠神色平靜的轉達梁國那邊的意思。
衛言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譏諷道：“梁國雖然這麼說，但指不定在心裏想衛天子如何愚蠢。他們怎麼不會想想，朕真的會把衛國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嗎？”
說完這番話，他麵色又稍微緩和了一些：“梁國孟家水運一事解決得如何了？”
“孟家船隻上有精兵，藏的很深。”江撫遠沉吟片刻，繼續道，“他們第一次船運的詭計已經被聖上識破，如今他們繼續運送的第二船，目前隻能得知船上有精兵，但還沒查出具體問題，想必是有了防備。聖上，我們這次該如何？是小心行事？還是此次放他們一馬讓他們放鬆警惕？”
“孟家的船如今到哪裏了？”
“再越兩城，便可抵達衛趙兩國的交界處。”
他神色間猶疑，又繼續道：“其實屬下也懷疑他們此次的精兵是會水的，但若這些人藏於水中，緊貼船底，我們的人去查看的話，也必然會潛入水中查看的，到時我們的人入水便一定會被發覺。”
他恭恭敬敬的說完自己的看法，麵上便又是平靜之色。
他現在其實不太敢和天子討論私人感情的事，更喜歡討論一些政事。
因為私人感情的事，他往往不知道該如何探討。
而且，梁國孟家船運這件事，若是不好好處理，的確會構成威脅。
衛言略一思索，便掀起了冷笑：“既然是這樣，那便在觀察一個城池的時間，難不成還真有人會一直待在水下不呼吸的？一定有遺漏之處，讓他們好好觀察。撫遠，朕其實還是希望你親自去，這樣朕會更放心一些。”
他說到最後，麵上已然是運籌帷幄之色。
“屬下會吩咐他們，隻是聖上如今在安城，屬下隻想護著聖上安危。”江撫遠硬著頭皮回了這番話，甚至不敢抬眸去看衛言的臉色。
因為他最好的做法是聽命行事，此番開口拒絕他覺得已經算得上是忤逆了。
衛言笑出聲來：“罷了，撫遠便留在朕身邊，朕也安心一些。隻是，若孟家船隻，到達了最後一座城市他們還沒發現船底的人會上岸，那便直接點殺了吧。畢竟，朕不想有後患。”
隻是，若是這樣，衛國的人必然會比梁國的人損失多一點。
畢竟入水去殺人，水中人肯定最先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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