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衛言出聲讓江撫遠進來，緊接著又吩咐其他侍衛：“送蘇姑娘回去，路上護好她。”
蘇南歌很識相，知道衛言和江侍衛有要事相商，她也沒有久留的必要。
……
等到蘇南歌走後，江撫遠立即跪在地上：“屬下知錯。”
他是因為對張鴛手下留情而認錯。
大殿內燈火通明，火光交映間，宮殿燦燦發光。衛言一身黃袍垂目看著跪在地上的江撫遠，許久，他輕笑出聲：“跟了我多久了？”
江撫遠頭皮一緊，惶恐道：“聖上，撫遠知錯！撫遠知錯了！”
江撫遠隻字未提跟了衛言多久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衛言記得他跟了多久，如今衛言這麼問他不過是想例行公事的把他扔到別的地方去。
衛言一聽，笑意更深，他厲聲道：“江撫遠，看著朕。”
他說著微微眯起眸子彎下腰去，與聞言驟然抬起頭的江撫遠四目相對。
他眸色冰冷：“你很了解朕，應該知道朕最討厭什麼。”
江撫遠身子一震，聲音艱澀：“撫遠明白，聖上最討厭信任之人不忠。”
“嗬……”衛言溢出一聲冷笑來，便聽到江撫遠繼續道：“可撫遠並非不忠，隻是出現了一次疏漏，聖上，沒有人會比撫遠更忠心了。”
沒有人，聖上，沒有人。
衛言的目光一瞬間淩厲，他審視著江撫遠，口中輕嗤：“江撫遠，你真的以為朕不會換掉你嗎？”
不過一個屬下，不過是跟著他久了些，真當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嗎？
今日裏憐惜張鴛，便能隻廢掉張鴛一隻手，改日裏倘若他得到了阿姐，江撫遠又開始憐惜他的阿姐，是不是就會偷偷放走阿姐了？
江撫遠看著衛言冷漠的神情，心尖都在發疼，他啞聲道：“聖上，屬下，屬下知錯，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江撫遠隻覺得一陣寒意從心頭漫上了全身骨頭，他若是真被趕走，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他的主子了。
這一方皇城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但確實不是人人都能日日跟在天子身邊的。
見江撫遠麵上神色黯然惶恐，衛言卻站起身大笑出聲：“既已知錯，朕便饒你一次，若有下次，你便自行離去，念在你跟了朕這麼多年的份上，離不離開皇城都隨你所……”
“不會，撫遠不會離開。”江撫遠猛地出聲。
衛言卻不接他這話，隻是眉眼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剛才說有要事，是什麼要事？”
江撫遠聞言，心上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是不用被趕走了，於是他連忙正了神色，對衛言道：“剛才張家的姑娘去找了孟安。”
衛言的眸子微微一眯：“張家的姑娘，剛才跪地上的那個？”x33xs.com
他都已經忘了那姑娘長什麼樣了。
“正是張寶夢，屬下懷疑她與孟安似是舊識，但屬下之前探到的消息是孟安養病多年今年才從梁國出來，這個張姑娘今晚卻問孟安記不記得兩年前，屬下懷疑，這其中有什麼東西上次沒查出來。”
衛言一點點的聽著江撫遠說出心上懷疑，他眸中劃過一抹深思之色：“那便再查一遍，順便去問問梁國的使臣究竟什麼時候到。”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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