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蒙烏用鼻子哼聲,表示自己的不屑。初一已經習慣他生氣時傲嬌的樣,也不惱,拉著蒙烏的手,激動地叮囑蒙烏要管理好工作室,笑嗬嗬的樣子看的蒙烏也想跟著笑。
其實初一的性格很開朗吧,隻是為什麼畫裏藏著那麼多的憂鬱!
送走蒙烏後,初一收了笑臉,回家跟小石磨說:“能不能別對我的朋友這樣?二哥的朋友過來,你的態度都很好,憑什麼對我朋友這麼不客氣?都是你弟弟,不要偏向的太明顯!”他本來想忍,可蒙烏是他的創業夥伴,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家人莫名其妙對他的朋友發火。
吼完,初一跑回了房間。他很少發脾氣,大家都知道他是脾氣好傻乎乎的小孩。
欺負他可以,別欺負他朋友。好歹讓他出去的時候,麵子上帶些光彩,在朋友之間不會抬不起頭來。
初一發完脾氣跑了,客廳裏的兩個人都歎了口氣。小石磨要扮演嚴厲大哥形象,不能上去哄,這事隻能小石頭上去。
兩人在樓下合計,該怎麼哄初一別生氣了。給錢,還是給買個初一喜歡的玩具?
他們倆到十四五歲的時候,韓唐也對他們相當嚴厲,那個時候正是最叛逆也是塑造性子的年齡段。有一次小石磨跟同學吵架,就伸手推了同學一下,韓唐知道後,罰小石磨對著牆站了五個小時。
牆上寫著:君子動口不動手,傻瓜才會明著來。
小石頭推開初一的屋門,聽見低低抽泣的聲音,他走過去,在初一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好笑:“哭什麼,就為了你大哥說你朋友兩句?他不是怕你亂交朋友嘛。”
“我怎麼就亂交朋友了,你們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初一坐起來吼道。“你們還派人盯著我!”
小石頭挑眉:“就你這樣哭的稀裏嘩啦的還不是小孩子。”他看初一臉色更是漲紅,他怕初一惱羞成怒,忙說,“咱們家大業大,想算計咱們的人多著呢。你看,你哥哥要接手公司,多少人過來攙和,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啊,他們就是要管,要從咱們家拿到好處。”
“你說哥哥對我的朋友態度好?錯了,他沒少跟我的朋友翻臉,凡是有心利用我的朋友,他都不許我接觸。我像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基本上不亂交朋友了,我的朋友圈和他的朋友圈是重疊的。我倆形影不離,他管我的時候你可能看不到。我們倆平常去上課,沒有太多的時間分到你身上,所以才會派人跟著他,怕你被有心人利用。”
初一道:“可是大哥都知道蒙烏的身份了,幹嘛還那麼凶?”
“因為有錢不一定就是好人。有些人他不貪你的錢,不貪你的任何東西,但是會帶壞你。我們倆之前有課,不能照顧你。現在我們有時間了,希望能把你照顧的更好!”
“我已經長大了!”
小石頭點頭:“就是因為你長大了,能做的事情更多,我們才會更擔心你。你看爺爺們爸爸們年紀都夠大了吧,他們也做了很多的錯事。你越大,做錯事的後果就越大,我們不想你受到更大的傷害,所以必須管著你。”
吃軟不吃硬的初一被小石頭哄的已經沒什麼脾氣了,卻還是哼哼,說著以後不要管他了之類的話。
忙活幾天,初一累的不行,很快就睡過去了。等他再醒過來,小石磨躺在他旁邊,正在看一本德文書。初一噘嘴,蹬開被子翻身接著睡。小石磨把被子又給他重新蓋好,他再蹬,小石磨又蓋。他索性坐下來,把被子扔地上,他跳到被子上使勁踩,本想表達下他的怒氣,沒想到被子和地麵沒有摩擦力,他沒站穩,腦袋衝著床頭櫃的一角撞過去了。
他嚇得本能閉眼,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反而感覺自己的腦門碰到了個不太堅硬的物體,然後整個人被一股力氣往旁邊一扯,身子撞到了床側。雖然還是很疼,但總比腦袋撞出了窟窿出來好。
他剛慶幸了那麼一秒鍾,就看見小石磨的手臂上都是血。
“哥!”初一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到底隻是個十五六的孩子。他慌裏慌張去喊小石頭,兩人合力把小石磨送到了醫院。
小石磨在包紮的時候,初一在旁邊一直吸冷氣,就好像疼的是他一樣。醫生又好笑又嫌他礙事,想開口趕人,卻在看到初一哭得眼睛鼻子紅通通後心軟。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醫生說。初一若有所思地扭向了窗外。
在小石頭去醫院繳費辦手續的時候,初一別別扭扭地跟小石磨道歉。他知道大哥管他是為了他好,但是他就是想要自由,大哥有事業,他也有自己的事業。
小石磨讓他把病房的門關住,抽過紙巾讓他把眼淚擦一擦,決定跟初一談談心。叛逆時期的少年,隻強硬的管是不行的,還得跟老媽子似的會叨叨,這點林源就做的很好。現在林源出去了,小石磨就得接下這項艱苦的人物。
“跟爸爸們說我受傷的事了?”
“還沒有。”他哪敢說啊。
“不要跟他們說,讓他們好好玩。”這十幾年為了照顧他們,韓唐和林源都沒有好好放鬆過。“你還生我氣麼?”
初一瞬間掉淚:“哥!”
“有些話我想跟你說。”其實他早該說出來,但他無法辜負家長們的心意,他怕如果過早說出來,林源韓唐還會擔心他無法完全融入這個家庭。他就是這樣老成的性格,想改也改不了。為了讓林源和韓唐放心,他已經盡量把自己當作嬌貴的小太陽了,在家裏看小石頭怎麼撒嬌,他偶爾也會模仿,小石頭裝傻賣萌,他也跟著做。家務更是一概不插手,堅決配合林源的寵愛。
小石磨摸摸初一的腦袋,眼睛也跟著紅了:“你是林源爸爸的兒子,親兒子。爸他們為了我,謊稱你是抱養的,其實我是家裏唯一一個跟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他等著初一吃驚,然後痛哭。但是初一隻淡定地點了點頭,他不由詫異。
“爸他們早告訴我了。”他們看出小兒子的憂鬱,拯救當然刻不容緩。
“那你是因為我對你不如對小石頭好?”原來症結在他這裏麼?
初一使勁搖頭,又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小石磨用完好的手擰著他的耳朵問到底是還是不是。初一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緋紅:“其實,嗯,有一點點你的原因。小時候你總跟二哥在一起,都不帶我玩!”
小石磨無比鬱卒:“因為我們倆一起上學啊啊啊啊啊!”在家裏的時候,初一自己就黏上來了,他當然不用主動招呼初一一起玩。而且有些遊戲帶上小豆丁一起玩很麻煩,他跟小石頭一起在房間打遊戲的時候,小不點時候的初一就隻會往他們身上抹口水!但他和小石頭還是盡量帶著初一一起玩,雖然初一真的很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