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開於謙的拳頭,微側過身,林鬱伸腳,一下子踹在於謙的膝蓋後側。於謙被踹得往前一倒,林鬱趁機迎上去,將他撲倒,整個坐到他背上,根本絲毫都不給他反抗的機會,一手托住於謙的下巴,一手壓著他的頭,往右使勁一掰。
伴著骨頭間的一聲輕響,於謙怪叫了一聲,整個人趴在地上,再動彈不得。
林鬱站起身,退到一邊。
從他和於謙一起走到訓練場中間開始準備格鬥,到他起身退開,中間用時不到一分鍾。
在林鬱退開的同時,莫北已經奔進場中,去查看於謙的狀態。
好一會兒後,於謙才在莫北的扶持下站起來,扶著自己仍感錯位的脖子,怒視林鬱,“混蛋林鬱,你要殺了我嗎?啊!殺了我嗎?殺了我嗎?殺了我嗎!”
於謙的憤怒咆哮回旋在整個寂靜的格鬥訓練場內,被林鬱的凶狠震懾住的旁觀眾人這時也才終於回過神來。
徐曼一臉“嚇到我了”的捅了捅他身邊的艾征,“哎哎,這,這什麼情況?我怎麼覺得這林鬱這回回來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啊?覺不覺?覺不覺?”
不等艾征回應,徐曼又抱著胸,一偏頭,“可也不能啊?他們在那比賽上不是拿了第一回來的嘛?表彰大會都開了……二隊那周顯不是回來還說林鬱集訓的時候就把其他連隊的人都震了,在國外又把那幫老外給震了嘛!都這樣了……他也不應該是被什麼給鬱悶到了呀……”
徐曼自顧的念叨了一溜,一轉頭卻隻見艾征正一臉神遊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徐曼一肘子頂在艾征的肚子上,“哎!跟你說話呢!”
艾征回過神,瞥他一眼,又盯著林鬱嘀咕,“隊長大人的心思……誰能猜得著呢……”
“啊?”徐曼張大嘴,一臉“你有病吧”的看著艾征,“兄弟,我在跟你說林鬱,不是在跟你談隊長,OK?咱能精力稍微集中點,注意點別人在說嘛嗎?”
艾征再瞥他一眼,很不屑的回應,“夏蟲不可語冰。”
徐曼憤怒的吸了口氣,擼起袖子,插腰瞪向艾征,瞪了一會兒後,突然又泄了氣的問道:“你剛說那什麼……蝦蟲撲克語病……那是說我壞話呢吧?”
艾征歎氣,“我說我是在說你的好話,你信嗎?”
徐曼被艾征一臉鄙視的神情弄得再次火了起來,又擼了一把袖子,就要跟後者好好的“理論理論”。
可剛剛伸手抓上艾征的衣領,就聽那邊莫北道:“艾征、徐曼,你們兩個有誰想下來比一場的嗎?”
兩個人順著莫北的聲音看向訓練場中央,林鬱仍舊站在那裏。
艾征微笑的問:“你教訓過林鬱,叫他練習的時候不要下那麼狠的手了?”
莫北肯定的點頭,“我已經提醒過他了。”
艾征看了一眼林鬱,微笑搖頭,“我免了,我不相信就他現在的這個眼神,是明白什麼叫‘留手’的眼神。”
徐曼很不屑的白了艾征一眼,“切,沒種!”
說著,他將訓練服的外套猛的脫下,甩在地上,走到場中。
林鬱看著徐曼一步一步的走上來,站到他身前。
兩人互鞠了一躬後,徐曼笑,“林鬱小崽子,不用‘留手’啊!”
林鬱很認真的點了下頭,擺好架勢。
為出國比賽而參加集訓的時候,林鬱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超越所有人,不再讓任何人將自己甩在後麵。
一開始進入集訓隊,雖然他的綜合成績一直排在隊裏前三的位置,但不論是集訓隊隊長張輝也好,還是他們參賽的第一小隊的隊長周顯也好,都對他“不思進取”的樣子很有些頭疼。
很明顯的,林鬱的成績好是好,但根本不像其他人一樣是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在拚。集訓隊的所有領導都覺得以林鬱的資質根本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發揮餘地。並且如果他肯再更拚命一點,因為他的資曆也好,年齡也好,本來就都是隊裏最小的,這樣也更能激起其他人的爭勝之心,進而推動整個隊伍的成績。
可林鬱一開始的時候為了能被選拔進第一小隊還多少用心一點,等比賽隊伍一成型後就立刻“懶散”了起來,隻肯讓自己保持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上而已。
為了這個,集訓隊隊長張輝還沒少找林鬱談話,刺激林鬱,可在林鬱那裏,卻好像這些根本無關痛癢,甚至跟他說話的時候還總是失神,也不知道腦子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而更讓那位集訓隊隊長生氣的則是,本來他為了這件事情,還特意的打了一通電話給程緒,希望他這個“老上司”能親自出馬,刺激鼓勵一下林鬱。
結果沒想到程緒跟他打了一通哈哈後,就給他扔了一句,“老連長,要是我自己能激勵到他的話,就不會把他送去你那裏了呀。”
張輝最後憤憤然的掛了電話,總算是明白了林鬱的不長進是從哪裏來的,有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隊長帶著,還能長進得了?
可就在張輝已經放棄了林鬱,打算隨他的便讓他去的時候,林鬱竟然莫名其妙的爭氣了起來,不僅訓練訓得比任何人都刻苦,而且成績更是突飛猛進。
最讓張輝激動的一次,是出國前的最後一次步槍速射的考核。
步槍速射是安德魯波依德的傳統比賽項目,要求以小組為單位,每名隊員以四發子彈,在三十至四十米的範圍內,打兩到三個目標靶。最後成績的計算是在所有目標靶都被擊中的前提下,計最後一個完成的隊員的時間作為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