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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鬱一路開著坦克衝出了基地,可程緒所謂的接應人員卻是直等他們幾乎全走出了恐怖分子的勢力範圍才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孔德拉托維奇一身西裝筆挺的縮在安全的防彈車裏,前後都有全副武裝的俄羅斯特種兵保駕護航。一條車隊排了足足有米長,全都優哉遊哉的等在安全地帶。

直等到坦克出現,才全都警戒的端起槍來,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林鬱在安全距離之外停下坦克,然後轉頭去看渾身是血的程緒。

後者歪著身子,自己用手指堵著肩上的傷口,衝著林鬱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我們竟然都活下來了。”

林鬱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知道,在基地,程緒幾乎吸引了對方絕大部分的火力,一支槍硬對對方二三十把,能挺到他過去都已經可以算是奇跡。

此刻,他身上最重的傷看起來像是在肩上,因為隻要再稍稍的往下射上一點,子彈貫穿的可能就是程緒的心髒。然而實際上,以他此刻渾身是血的情況來看,真正可能要了他命的,是他失血的程度。

坦克外的俄羅斯特種兵們因為不知坦克內的究竟是敵是友,都已隱蔽在車後做好射擊的準備,卻誰也沒有往前走上一步,因為再靠近一些就進了坦克的射程範圍。

林鬱不敢耽擱,立刻掀開車蓋,爬出坦克,衝著嚴陣以待的俄羅斯人用俄語大喊:“別射擊,是我們。我們有人受傷了,需要馬上救治。”

聽見喊聲,孔德拉托維奇顛顛的從無數的槍口後跑出來,要過來迎接,剛跑出一半,又像才想到似的,跑回去,從後麵調出救護組的人來跟他一起救援。

兩分鍾後,救護人員帶著擔架跟著孔德拉托維奇一起衝過來。

護衛人員也跟著一起,在坦克周圍形成更大的保護圈進行防護。

林鬱托著程緒爬出坦克,將他推上擔架,救護人員很快的將他抬走。

看著飛快的被送走的擔架,以及一路滴在地上的血滴,林鬱有些虛脫的靠在坦克上,有些恍惚的聽著孔德拉托維奇不停的在他耳邊念叨什麼“你們竟然活著出來了……”諸如此類。

林鬱閉上眼,從未覺得如此疲憊過,甚至似乎就算整整兩期的選訓加起來都沒有讓林鬱感到如此疲憊。

看見林鬱的樣子,孔德拉托維奇識趣的閉上嘴,直等到他再睜開眼,將原本顯而易見的疲憊情緒消化在淡漠的瞳孔裏,才鄭重的開口,“你們的國家賦予你們的任務,你們已經圓滿的完成了,請上車吧,軍士。”

代替程緒,與俄方做了任務結束後最基本的交接。

林鬱再度謝絕了孔德拉托維奇讓他住進招待處的邀約,而回到兩人租賃的小旅館裏好好的睡了一覺。

這一次,孔德拉托維奇明派了人來保護他的安全,盡管其實可笑,但林鬱沒有拒絕。

從早上十點,他連飯都沒吃,就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中間做了夢,有些血腥,他夢到了被他殺死的人,以及血淋淋的程緒。

不過再睜眼時,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好像隻不過是最為平常不過的一天而已。

出去吃了飯,還沒吃完,孔德拉托維奇就興衝衝的過來,告訴他程緒已經沒有事了。

林鬱跟著去了醫院。

程緒住的是特別的單間。

林鬱跟孔德拉托維奇走到門口的時候,正聽見那個不久之前還流了一身血的家夥正興致高昂的在用毫不標準的俄語逗裏麵照顧他的護士說話。

林鬱在門口停下來,抱著胸冷眼站到門側,孔德拉托維奇見狀,楞了一下,隨即也一臉曖昧的跟著一起站到一邊。不過兩人才剛剛站定,便有孔德拉托維奇的下屬過來,似是找他有事。

孔德拉托維奇向林鬱示意了一下,跟著下屬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