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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緒扁了扁嘴,勉強把自己從林鬱的美色中換回來,正色的向他交代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林鬱出了旅館,果然發現在旅館的門口停著一輛可疑的房車。裏麵的司機在林鬱經過的時候神情一下子呆楞的看著林鬱走過去,可等到視線裏隻剩下林鬱的背影,司機便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重新盯著旅館的門口。

林鬱按照程緒事先的交代穿過三條街,在一排排店門中找到一家中藥店。

推門進去,因為時間已經不早,店裏沒有什麼人,櫃台後站著一個帶著眼鏡的東方男人,看見有人進來,男人溫和的微笑了一下,用俄語問:“想買些什麼?”

林鬱猶豫了一下,然後也用標準的俄語問:“有沒有治療眼疾的藥。”

老板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仍舊溫和微笑的再用俄語問:“具體是什麼藥呢?”

林鬱的舌頭像是絆了一下,隨後用中文說:“清熱解毒的複明眼膏。”

老板也回以中文,“有是有的。”

林鬱說:“可以給你五兩銀子。”

老板微笑,“那好吧。”

他說完,轉身去到內間,取出一個眼膏的包裝盒,交給林鬱。

林鬱接過來,盒子很輕,裏麵應該是沒有什麼所謂的複明眼膏的,卻不知道有的是什麼。

事實上,林鬱小的時候,除了特種兵外也曾經想過要當特工,他從小就對各種充滿神秘和冒險的工作感到興趣。之所以最後沒有當特工,是因為中國的特工門路太窄,林鬱覺得不得其門而入,於是最後選擇了也同樣讓他充滿興趣的特種兵。

可對於特工或間諜,林鬱仍舊感到好奇,好奇他們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狀態,又是怎樣的一個工作方式,這可能是相對單調的林鬱少數會感到興趣的問題之一。

可他沒有想到,原來所謂的間諜竟然就是這個樣子的。

清熱解毒的複明眼膏?

五兩銀子?

林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他們還沒讓他說什麼“地振高崗,一派溪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之類的。

林鬱兀自拿著盒子發呆的當兒,帶著銀邊眼鏡的老板已經微笑,“客人,歡迎您下回再來。”

林鬱回過身,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將眼膏盒踹進兜裏,轉身走出藥店。

在附近晃了一晃,林鬱隨便的買了些東西,用紙袋裝著,回到旅館。

房間裏,程緒正坐在床上神情認真的擦槍,見到林鬱進來,他笑:“說說,路上有多少人回頭看你?沒遇上想要趁夜劫色的吧。”

林鬱看他一眼,將掩護用的紙袋隨意的扔到一邊,然後拿出眼膏盒遞給程緒,邊遞邊說:“都死了。”

“呃……”程緒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都死了。”

“耍嘴皮子的。”林鬱回答。

程緒幹笑了兩聲,接過眼膏盒,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問林鬱,“你還沒真殺過人吧,林鬱?”

林鬱看他,“現在問這個不是太晚了嗎?還是您要用自己來給我祭槍?”

程緒的表情很認真,“林鬱,真遇上要殺人的時候,你會猶豫嗎?”

林鬱諷刺的翹起嘴角,“您覺得我會。”

程緒很認真的搖頭,“絕對不能遲疑,知道嗎?我事先考慮過你沒殺過人這個問題。本來這樣是不適合做這種危險的任務的,可我相信你不會遲疑,別讓我失望,知道嗎,林鬱?”

林鬱皺了一下眉頭,“別一遍一遍的叫我名字。”

程緒低頭笑了一下,再抬起來時就又換上一臉不正經的表情,“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嘛!你又不是徐曼,怎麼還不讓別人叫名字。”

頓了一下,程緒突然想到:“哎林鬱你要不要現在照張照片帶回去給徐曼看?我跟你保證,你要是讓徐曼看見你比他還像女的,他絕對立刻引你為兄弟,為你出生入死,在所不辭!”

林鬱瞪了程緒一眼,把假發從頭上拽下來,問程緒:“裏麵是什麼?”

程緒看著林鬱卸妝,表情有些可惜,貪婪的看了一會兒,才低頭把眼膏盒裏的東西拿出來。

裏麵是三張極薄的紙,一張上畫著恐怖分子基地的位置,另一張上則是基地內部的詳細地圖,還有一張上寫著進入基地的可行方法。

程緒把兩張地圖都在床上攤平。

林鬱也湊過去,“這裏沒有畫出暗劍的具體停放位置。”

程緒點頭,“不過夠詳細的了,畢竟是恐怖分子的基地,就算是最好的間諜,也很難混進去摸到全部。畢竟他們要是有辦法悄無聲息的接近到無人機的話,也就不需要我們出馬了。”

說完,程緒衝著林鬱咧嘴一笑,補充道:“術業有專攻嘛。不過林鬱你其實滿有當間諜的天分的,男女皆可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怎麼樣,有沒有考慮改行?我可以向他們推薦你哦。”

林鬱想起那複明眼膏和五兩銀子,撇了撇嘴角,不屑的道:“不必了,謝謝隊長。”

程緒笑,笑完了才換上一臉認真的表情,指著地圖道:“那我們明天就開始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