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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討厭譚謄而已,不明所以的討厭,而且他也從不向人隱瞞自己對他的厭惡。

可不知為什麼,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討厭譚謄,可就偏偏譚謄像是不知道似的,還是喜歡一個勁兒的向他靠過來。

譚謄很是激動的抱了林鬱好一會兒,才勉強的整理了一下情緒,對林鬱道:“知道嗎?我們倆一個房間,我特意向隊長申請的。走吧,我幫你把行李搬過去。”

譚謄說著,彎腰拿過林鬱的行李,笑不攏嘴的領著林鬱往樓梯走。

林鬱聽到“隊長”兩字,眉頭皺得更緊,可也一句話都沒說的跟他走了上去。

利刃正式隊員的房間都是兩人間的,譚謄帶林鬱進到他們的屋裏,直接幫林鬱把他的行李放在裏麵床鋪下的桌子上,回頭問:“你應該不喜歡睡在靠門的地方吧,那這張床就給你行嗎?”

林鬱點頭。

譚謄就高興的笑開,可隻笑了一會兒,臉上便遲疑起來,猶豫了片刻,他開口問:“那個……林鬱……你知道隊長這回打算怎麼測試你們嗎?”

林鬱知道譚謄說的是最終測試的事,微一挑眉,他反問:“你知道?”

譚謄搖頭,“不知道,我探過好多次隊長的口風了,可他都不肯告訴我。”譚謄說著,有些失望沮喪,甚至看林鬱的眼神也有一些抱歉。

林鬱沒說什麼,自顧到自己桌前去整理行李。

譚謄默默的看了他的身影一會兒,微微的歎了口氣,出去打水。

林鬱看他出去了,便停下手上的動作,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程緒讓他想招去測試其他的新人,林鬱沒說答應,可心裏知道他想不想答應並不重要。

因為這要求本身就已經是對他的一項測試。

程緒最後的話,其實說得很明白。

他說:“你不是野心很大,很想往上爬嗎?那就讓我看看,你要是在我這個位置上,會要什麼樣的人。”

要什麼樣的人,在乎什麼,其實就已經是在表明林鬱是個怎麼樣的人。

林鬱的手指規律的敲擊著桌麵,如果他真的在程緒的那個位置上,他才不在乎隊員心裏麵要的是什麼,他隻要他的隊員能夠做到他要求的,這就夠了。

可他知道,程緒不是他,程緒很在乎隊員心裏麵在想什麼。

所以,林鬱不可能真的按照自己的喜好來,他得揣摩著程緒的喜好來。

但問題在於,其實他並不真的清楚程緒到底是要怎樣的人。

事實上,他唯一能夠確定的隻是,程緒不要他這樣的。

可他什麼樣呢?自私?冷酷?精於算計?不值得信任?

大概,大概這就是程緒對他的評價。

可除了知道程緒不喜歡這些以外,林鬱想不出他喜歡什麼。

博愛?堅定?勇敢?忠誠?

這些程緒肯定都喜歡,可什麼是最重要的呢?對於程緒來說,一個特種兵到底最重要的是什麼,林鬱摸不準。

林鬱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譚謄已經開門進來。

他拎著兩隻暖壺,到林鬱麵前,笑:“我剛剛下去打水了,順便幫你的也打了回來,你用吧。”

林鬱皺眉,張嘴想說什麼,可還沒等他開口,譚謄已經搶先道:“一個人就一個暖壺,反正去也是去一趟,我們倆以後就誰去誰打唄。”

林鬱想想,點頭,拿過自己的那壺。

第二天,新人們跟利刃的老隊員一起參加訓練,集合完畢之後,果然如林鬱所說,程緒開始發表演說,內容不外乎是歡迎新隊員的加入啦,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親兄弟啦,不分彼此啦,互相幫助啦,啦啦啦啦……

林鬱根本沒心去看程緒演戲,眼觀鼻鼻觀心供出一副麵無表情。

可其他的新人卻表現得極為熱切,好像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站在林鬱身邊的於謙甚至還紅了眼眶。

林鬱等程緒終於廢話完了,才往旁邊瞄了一眼,發現於謙正抿著唇在忍淚,而再在於謙旁邊的一個老隊員也看到於謙狀況,不由得露出可憐的神情看著於謙。可惜,於謙的全部視線都集中在程緒身上,失去了發現某個真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