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彬聽了這不酸不甜的話站在原地從口袋陶出一包煙想抽;靳詠梅手藝指牆上“禁止吸煙”的牌子說:“委屈一下,請市長大人到我辦公室吧!”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向樓下走去。
在詠梅的辦公室,靳文斌和靳詠梅落座後誰都不說話,沉默了很長時間靳詠梅才說:
“靳市長來我這裏有什麼指示嗎?”
靳文斌把點燃的煙按在煙灰缸裏熄滅,低著頭有氣無力地說:“詠梅,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還是鼓足了勇氣來找你,你能原諒我嗎?”
詠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心裏壓抑二十多年的苦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恨不能把眼前這個負心人燒死,但她還是強忍著一腔怨氣對他說:“我聽不懂,你一個堂堂的副市長求我原諒什麼?”
靳文斌知道自己給詠梅造成的傷害,但他不知道還有個女兒曾給詠梅帶來不可彌合的傷口,每想起拋棄的孩子心裏就痛,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不肯再嫁的原因;而此時的靳文斌卻錯誤的認為靳詠梅不肯嫁人是為等待他,恰巧他的愛人因**癌醫治無效撒手人寰,留下一個還再讀研究生的兒子;生活就是這樣撲簌迷離,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靳文斌為給妻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拖了滿屁戶債,病沒治好,留下了一個破碎的家,這時候他又想起曾經的戀人,但他沒有勇氣和膽量麵對詠梅,又耐不住寂寞,硬著頭皮,抬著厚厚的臉來乞求詠梅。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還備好了殺手鐧,如果她不答應就行使自己的權利製約她;你不是想建國際皮革城嗎!能離開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嗎?因為這就能讓她就範,讓她俯首帖耳;他太自信了:
“詠梅!是這樣,我想你也可能聽說了,我的愛人剛剛去世,其實她在世的時候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我想你也是一樣,我們畢竟是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忘就忘呢!當時是真沒辦法,我想你能理解,如果我不那樣做就沒有今天,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果你還是以前的詠梅,我們就重歸於好吧!你相信我能給你帶來幸福,還能幫你完成大業,希望你能慎重的考慮一下?”
詠梅輕蔑的笑笑連諷帶刺:“靳市長,我還以為你是來談工作的,怎麼談起了這些?我聽說了,你的愛人死去了,不過她比我幸運,還恩恩愛愛和你共同走過了二十幾個春秋,感嚐了生活的甜蜜;而我和我愛的人隻是偷偷摸摸的度過了一個夜晚他就死去了,從此在愛情方麵我就像個植物人一樣失去了感覺,什麼青梅竹馬,什麼不離不棄,我聽到這些就反胃;讓我理解你,誰又理解我?靳市長,我發現你這人是個寡情薄意的人,愛人屍骨未寒就耐不住寂寞,傷害活人不算還要傷害死人,你真不配有家庭,我寧願嫁給狗也不願意嫁給你,還市長呢,我看你連小市民都不如!”
她強忍住心酸,努力克製著,但還是把多少年積壓在內心的憤懣發泄在靳文斌頭上。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封發黃的信件甩在靳文斌麵前:“你還認識這封信嗎?再看看裏麵露骨的詞彙,還有你的豪言壯語;當初我真想拿著這封信去找你的領導評評理,但又怕因為作風問題毀了你的前程,還好意思說你有今天是正確的選擇?拋棄愛情選擇事業好像是冠冕堂皇,難道成就一個人就要以犧牲別人的代價為砝碼,那還有道德和倫理嗎?你還是一個共產黨員?一個肩負著全辛集城市建設的高級幹部?我告訴你,有你我要建設國際皮革城,沒你我也要建,因為這是大勢所趨;因為這會促進辛集皮革業的發展,如果誰想螳臂擋車,隻能被曆史的車輪碾壓的粉身碎骨,不信你就試試,什麼你能幫我完成大業,見鬼去吧!”
靳文斌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心想,從前詠梅可不是這樣,那個純真的少女曾經是那麼可愛,言聽計從;溫柔體貼,看今天的情形判若兩人,哪裏還能找到當年的影子,這種義無反顧的姿態讓一個男人顏麵掃地,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身邊都是阿諛奉承的哈巴狗,從登上領導舞台的那天起就沒聽到過逆耳的話,今天受到這種待遇心裏很難承受,但他習慣了官場勾心鬥角的做派,臉上的肌肉抽蓄了幾下,掛著勉強的笑容點點頭對詠梅說:“罵的好!但我還是想說你再考慮一下,我會等你的?”然後他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門關上之後,詠梅一下子癱瘓在椅子上,禁不住的淚從眼角溢出;她回到臥室,匍匐在床上嚎啕大哭。
向梅從溫良的收購站興高采烈地回到總部,也沒敲門,直接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她看到老板椅上空空蕩蕩,再側耳細聽好像有人在哭,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慢悠悠的走進詠梅的臥室。
詠梅聽到開門的聲音擦擦淚水坐起來靠在床頭上。
向梅體貼的來到她身邊:“阿姨!誰欺負你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詠梅有氣無力地問:“沒事,燕子的事辦的怎麼樣?”
向梅:“阿姨!你放心,溫良答應幫忙,你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這些天身體很虛弱,別引發什麼病症,臉色也不好,我叫車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詠梅點點頭:“好吧!我可能快散架了,渾身沒勁,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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