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過去把陳碧蘿扶起來,“你去哪兒了?我好擔心你!”
陳碧蘿看到陸霆風,突然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的手,“霆風,你和墨霆風……啊不,是墨雲琛,你們都是一個學校的,你能不能給他說說好話,讓他認我當幹媽?”
“什麼?讓墨雲琛認你當幹媽?媽你瘋了嗎?怎麼突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自從陳碧落去開過家長會,知道了墨雲琛是全校第一名,就經常在他麵前念叨墨雲琛的好,讓他心煩。
沒想到,他媽竟然想認墨雲琛當幹兒子?
太荒唐了!
陳碧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理會陸霆風的問題。
忽然,她想到了,忙問:“霆風啊,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那個媽媽長什麼樣子?記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
陸霆風愣住了,“媽你什麼意思?”
這些年,陸霆風隱約聽說過,他小時候被抱錯了,去了一個本不屬於自己的家庭。
在他五歲的時候出了意外,需要輸血,那家人發現血型不符後迅速展開調查,最後兩個小孩被換了回來。
這件事陳碧樓很少提起,陸霆風自己也記不清小時候的事情了,沒想到她媽這次發病後突然會問起這個。
陸霆風不說話,陳碧蘿替他回答:“你還記得的,對不對?那為什麼我的風兒不記得我了?為什麼他不記得我了?”
陳碧蘿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你的風兒是誰???難道不是我嗎???”
陸霆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妒意。
我才是你的兒子好不好?
“就是你童、鞋、墨雲琛啊,他才是我的風兒,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為什麼會弄錯?為什麼?”
陳碧蘿哭著跑回房間,抱著墨雲琛兒時的照片,躺在床上淚流不止。
這些年,她一直強行壓抑對墨雲琛的思念,逼迫自己忘記那個吃她的奶長大的小男孩。
直到最近,她在抑鬱症越來越嚴重,從前那些被壓抑的感情,就像發了酵似的,十倍百倍的在她心中洶湧澎湃。
記憶裏,他啟慧的很早,不到一歲就呀呀學語,奶聲奶氣的喊“麼麼~”(媽媽)。
他學會了走路,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著一個大紅蘋果,邁著小短腿兒顫巍巍的朝她走來。
肉嘟嘟的小手用力將蘋果遞到她麵前:“麼麼,呼~”(媽媽,吃~)
還有他跌倒後,一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鼓勵自己:“不哭,我是男子漢,我最勇敢了,嗚……我才不哭呢……嗚嗚……”
往事一幕幕,如電影在腦海裏放映。
她一口一口喂養長大的陸霆風,去了別人家,改了名字叫墨雲琛,叫別人媽媽。
想起離別的時候,那個小男孩的背影,她哭的愈加撕心裂肺。
哭著哭著,陳碧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
周末上午,顧星辰早早的趕去整容醫院谘詢大胸變小的事,一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陸霆風。
他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幹什麼壞事。
顧星辰趕緊找個角落隱藏起來,悄悄觀察陸霆風的一舉一動。
隻見他走到攝像頭旁邊的大樹,“哧溜”一下爬了上去。
樹上有一個風箏,他把風箏摘下來,問附近一個小男孩是不是他的風箏。
顧星辰注意到,陸霆風爬樹的時候,在攝像頭上動了手腳。
她懷疑那個風箏是陸霆風提前掛上去的,這是他的一個障眼法。
“這人真鬼,”顧星辰暗道,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壞事?
又過了一會兒,陸霆風繞過街心花園,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後邊,彎下身子係鞋帶。
顧星辰知道他是裝的,搞不在搞什麼小動作。
陸霆風磨磨蹭蹭的在車子邊上係完鞋帶,若無其事的走了。
顧星辰目送陸霆風打車遠去之後,蹲守在紅色寶馬車附近,想看看車主是何許人也。
很可能陸霆風和那人有仇。
等了一個多小時,打扮的時尚妖豔的許婧從整形醫院裏出來,扭著肥臀朝著寶馬車走來。
女人走到車邊,電話響了,她摘下墨鏡,斜靠著車身接電話。
“喂……璐璐呀……”
“我在安媚整形醫院啊,剛換完假體……”
“還好吧,不怎麼疼……我告訴你,這次我用的是最好的進口矽膠,還加強了填充,比上次大了一個罩杯呢……”
“沒辦法,誰讓陸恒偉那個老男人就喜歡我的胸呢?他那個黃臉婆,生了兒子之後就不斷下垂,現在已經沒法看了,哈哈……”
“你還別說,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知道疼人,還傻裏傻氣的,房子給了我兩套不說,給他兒子存的那幾百萬出國留學的錢也給我了,哈哈……”
“他那個兒子啊?讀高、中了吧好像,在天驕……有什麼了不起的,上次找到我的美容院,還想打我,我呸!老娘才不怕他呢!”
顧星辰偷聽到這裏,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這個女人所說的那個在天驕的人就是陸霆風。
這人是陸霆風他爸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