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好像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壓著。
「不用感到難過,『黃泉的引渡者』也是為你好,畢竟這種事情……」
『克庫特斯』裏傳來天罰神的安慰,但話也隻是說到一半,就轉變成了沉默。
「阿拉斯托爾?」
「嗯……就如『黃泉的引渡者』所說,這件事情……還是你自己想想吧。」
紅世魔神用低沉的話語表示了自己的立場,然後陷入了安靜。
剛才林瀟雨所說的話雖然對象是夏娜,但這並不代表作為她契約魔神的阿拉斯托爾沒有被針對,或者說,少女的話更多的是說給這位天罰神聽的,而作為在這個世界上停留了數百年的紅世魔神,他自然知道林瀟雨所指代的究竟是哪一方麵的事情。
自己契約者的『想當然』,歸咎起來……其實還是他的緣故。
「為什麼連阿拉斯托爾也……」
仿佛唯一的依靠也舍棄了自己,夏娜抿著嘴巴,仿佛孩童一樣無助。
明明隻是想讓自己更強一點,為了更符合『炎發灼眼的討伐者』這個稱號而努力著,為什麼會說想當然?
委屈中,更多的卻是失落。
林瀟雨不理解自己。
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心中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難受。
明明以前哪怕再怎麼失落,都不會產生這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但隻是因為那個銀發的少女批評了自己一句,這種委屈就從心底湧了上來。
不知道,不知道。
隻是想變得比以前更強,這又有什麼錯?
作為『炎發灼眼的討伐者』,為了討伐濫食的『徒』而想要找到使用本該屬於自己的力量的方法,又有什麼不對?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理解呢?」
就連阿拉斯托爾也保持了沉默。
少女低垂著頭,任由火紅的長發遮住了自己的麵頰。
「夏娜,這可不像你啊!」
身後傳來了那個平常會讓她有點討厭的火炬,阪井悠二的聲音。
似乎正好是在不遠處麗麗米婭對少年的修煉告一段落,而他剛好察覺到了這邊似乎鬧了什麼不愉快,所以便過來瞧瞧,而麗麗米婭則是跑到了林瀟雨和藤乃那邊。
然後悠二似乎看到,紅發少女的肩膀聳動了一下,伴隨著十分輕微的啜泣聲。
被長發遮掩著的眼睛微微泛紅,似乎是在強忍著不讓莫名其妙流出來的淚水滑落出來。
這是少年第一次見她露出那種表情。
「你在哭?」
「沒有哭沒有哭!隻是眼睛難受了而已!」
少女近乎慌張地把腦袋轉過去,卻似乎因為動作太大,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可以的話,能跟我說說嗎?」
「烏魯塞烏魯塞烏魯塞!這與你無關所以我不想說!」
「……還是由我來說吧。」
少女胸前的墜子中,傳出阿拉斯托爾的聲音。
「等等,阿拉斯托爾!?」
「剛才……就是這樣。」
直接無視掉了少女拒絕的聲音,天罰神直接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再次陷入了沉寂。
「原來是這樣啊……」
「唔……」
夏娜死死盯著聽了始末的火炬少年,一張臉似乎因為羞怒而漲得有些通紅。
她現在真的有一種想撿起旁邊的『贄殿遮那』,先給這個火炬來上一刀,甚至是想照準脖子砍下去的衝動。
「雖然我不是太懂,不過我差不多能知道林老師為什麼會這麼說。」
悠二這麼說道。
「你想想,如果真的有這種方法可以激發你的火焰,那阿拉斯托爾也不可能想不到吧?但是他卻沒告訴你,這已經足夠說明這種方法肯定是不可取的,或者說更進一步,你所提出的方法,恐怕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