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聲音嘈雜,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看到的一些女子圍繞在身邊,急著問:“你怎麼樣?沒事吧?”
白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些女子的妝容嚇了一跳,一個個的都敷著胭脂穿著上衣下裳,十分複古。
想要後退後腦袋卻撞在一塊堅硬的瓷缸上,痛楚襲來,白梔下意識地疼出眼淚。
許是白梔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太激起同情心,女孩子之中有人終於忍不住憤道:“那怒些小蹄子實在欺人太甚,都是簽了紅契的人,憑什麼肆意作踐?”x33xs.com
“呦,雋客姐姐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府裏別說主子們尚還分個近親遠房,單說這院子裏的人,那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傳來,從屋裏到屋外短短幾步路被她走得婀娜多姿,腰肢那麼一擺便將一盆水兜頭倒下,其他女孩子都避開了,唯獨白梔坐在地麵上被淋濕。
雋客趕過來拉起想要拉起她,白梔的腳無力站起,隻得用手撐地起身,也因此兩手沾滿了髒汙的手。
倒水的女孩似乎覺得這樣狼狽的她甚是可笑,叫喊拉著屋內其他人一起觀看,指指點點嗤笑連連,不時有人道:“就她這樣子還能被管家選上,真是笑掉大牙。”
雋客氣得跺腳:“她選不選得上關你們什麼事,難道你們真就如此看不過她?”雋客停了停,又懇切著說,“近客,你是最通情達理的人,來府裏的資曆也比我們長,若是她有什麼不對告訴管家罰她便是,何苦傷了和氣呢?”
近客瞧了瞧白梔,捂嘴偷笑,“就她?我可不曾放在眼裏,來,你們評評理,這屋裏的女孩那麼多,我們都不欺壓別人,怎麼單單就她一個不受待見?”
屋裏的又一個女孩附和道:“對啊對啊,肯定是她不對再先。”
那些人點頭:“是啊,反正她又笨又討厭,而且這麼久了什麼也不會,還是直接讓管家趕出去算了,省得在這礙眼。”
雋客拿出手帕替白梔擦拭水漬,剛要反駁,另一個屋裏的素客率先問她們,“所以你們就排擠她,讓她睡在屋外?”
白梔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腦袋有點暈暈的,感情是一整晚睡在地麵受了涼。
“還沒入冬呢,能有多涼快?屋裏擠得很,容不下這位千金。”
素客皺眉道:“都是一個院子的姐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近客指著白梔,不屑一顧道:“一個外頭買來的奴婢,整天介的一副小姐做派,嗬,來到了侯府裝什麼清高,都是為奴為婢的命!誰願意和她當姐妹?”
“正好,我也不想與你等做姐妹。”白梔清理完水漬,慢條斯理地說話:“今日正好把話說明白,我就是自命清高,那又怎麼樣?”
近客被噎住,平時張牙舞爪地欺壓她,她也不敢有絲毫動作,如今白梔的反抗則讓她感覺到了隱藏的危險。
白梔一步一步走進屋內,與近客對視,“你是家生子?”
近客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得輕狂,“對,晾你也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白梔輕輕笑了起來,讓所有人大感意外,“誰說我要動你了,一直以來都是你欺負我呀,難道你做了虧心事怕了不成?”
“你想怎麼樣?”
“我說了,我與你,還有她們,”白梔目光看向那些剛剛跟著欺壓她的人,一字一句鄭重道:“絕不當姐妹。”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不論將來富貴貧寒,與你們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