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做過什麼。】
【紀南喬,我知道你五年前做過什麼。】
【那件事情,要是被陸宥言知道了會怎麼樣?】
腦海之中盤旋著那幾條匿名信息的內容,胸腔一陣幹癢發疼,紀南喬愣了好一會的神。
一直到身邊傳來不耐煩的催促聲,她才驚覺自己此刻還在國際會議的現場。
作為陸宥言的私人翻譯,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竟然走了神,紀南喬一顆心頓時亂作一團。
可是對方的發言顯然已經結束了,而她一個字都沒聽到。
臉色幾乎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看著陸宥言撇開了她,自己開口用法語跟對方開始交流,紀南喬雙手攥緊了西服裙的側麵,努力想要壓下心底泛上來的委屈。
在外,他們從來都隻是上下級的關係,她隻是他的私人翻譯,別無其他。
可是誰又知道她其實是陸宥言的妻子。
上不得台麵的妻子。
結婚兩年,隱婚兩年,他們之間的關係隻存在於那一張通紅的證上以及在爺爺麵前的那番‘恩愛’上。
如今爺爺病了,漸漸地連她都快要不認識了。
紀南喬心裏清楚,隨著爺爺病情的惡化,自己在陸宥言麵前也逐漸失去了利用價值。
心底的委屈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伴隨著咳嗽一起湧了上來。
劇烈的咳嗽再次打斷了陸宥言跟對方的交流,紀南喬眼眶瞬間泛紅,艱難地用法語跟對方道歉,然後又忍著咳嗽想跟陸宥言道歉。
但是迎接她的卻是他冷漠到了極致的目光以及冰冷的兩個字,“出去。”
不敢有一絲耽擱,紀南喬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剛走到外麵,一陣劇烈的咳嗽洶湧而來,她急忙快步走進一旁的衛生間,扶著洗手池的邊緣,咳得昏天黑地,喉間甚至泛起了一絲濃重的血腥味。
敏感體質,每到換季總是這樣,紀南喬也沒有太在意,鞠了捧水洗了把臉,轉身卻看到了於白,陸宥言的助理。
“南喬,陸總這個人向來對事不對人的,你不要太在意。”於白說著,遞了一瓶水給她,“你最近咳得很厲害,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紀南喬接過水,“一換季就容易咳嗽,過段時間就好了。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
看著紀南喬慘白著臉轉身離開的模樣,於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再次叫住了紀南喬。
這場談判很重要,在場的都是商界巨頭,而且有不少媒體直播采訪,在這種情況下被陸宥言直接當眾不留情麵的趕出來,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所以於白有些心疼她。
可是他的那些關心,他的那些話卻隻會讓紀南喬心裏更難過酸澀。
尋常同事尚且會關心她兩句,會因為她咳得厲害而勸她去醫院看看,可是他呢……
最後還是沒有聽完於白那番安慰的話,紀南喬快步走開了。
若她隻是晉恩集團的一個普通員工,那她因為工作失誤被趕出來無可厚非。
可是,她不隻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啊。
結婚兩年,他好似從未真的在意過她這個妻子。
身心俱疲,回到家,紀南喬就在沙發上蜷成了一團,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傍晚時分,紀南喬是被陸宥言回家的聲音吵醒的。
看著陸宥言陰沉著臉色走進來,紀南喬趕忙撐著身子站起來。
也許是起得急了,一瞬間天旋地轉,整個人險些栽倒下去。
急忙伸手扶住了身側的沙發穩住了身子,抬眼卻對上了陸宥言漠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