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踉蹌行(4)(2 / 3)

甫一追入,不過是半步踏入房內,濃煙黑幕之中,韓姓軍士便又反身從屋內撲了出來,儼然是算計準了,以為張行傷勢未足,先逼迫張行棄刀,再引誘進來肉搏。

這一次,張行有了經驗,絲毫不慌,立即運行真氣到四肢,與對方在門前翻滾纏鬥。

可肉搏剛一開始,穿越者便更一步意識到了對方推入房內的原委,因為就在施展寒冰真氣的同一時間,他同樣察覺到了對方四肢力量的陡然提升,而且有一股熱力從對方四肢那裏湧來,熱力遇到自己的寒氣,相互抵消。

非隻如此,張行這裏隻覺稍一放緩真氣,對方熱力便順勢侵入自己身體,反過來灼熱難當,氣力不支。

門前的爛泥地中,二人亂做一團,時而站起角力,時而翻滾撕扯,火光與月光之下,雙方都能清晰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愕,而與此同時,兩人都隻能奮力催動真氣,相互消耗不停,不敢有絲毫停滯,也不敢有絲毫脫戰逃竄之意。

一時間,居然是個僵持局麵。

到了這個時候,其餘兩名潰兵早已經聽見動靜過來。

且說,張行不是傻子,這兩天他暗自運行這勞什子真氣,早就意識到,這點真氣固然有奇效,但以眼下的層次來講,絕不是什麼一使出來就天人兩別的地步,掄起大刀下來,照樣擋不住……而此時,他根本不知道剩餘兩名潰兵是什麼路數,有沒有勾結?

一念至此,張行一麵與對方僵持,一麵卻又趁勢放開喉嚨:“你們傻站著幹什麼?這姓韓的不地道,想裹挾著我們去落草,不讓我們回家,我和都蒙不從,便來偷襲……這等小人,若是他勝了,還有你們的好?”

這番掰扯,倒不是指望這二人來救,而是要擾亂二人,不讓剩下兩名潰兵參戰。

“不要聽他胡扯!”韓姓軍士驚怒交加,真氣加大湧出,重新翻滾到上麵,卻也是順勢與那些潰兵說話。“我是看那姓都的紅山蠻子濫殺無辜,不把兄弟們的命當命,這才得罪了他們……”

張行心中大定,曉得二人與韓姓軍士沒有勾結,但嘴上卻依然不停:

“你打的什麼主意真當其他人看不出來,到底是誰無辜?是那個想強暴人家寡婦的還是這村裏給我們衣食床鋪的老百姓?”

“你詐傷裝病,圖謀不軌!”

“你半夜偷襲,可恥可笑!”

“你……”

就這樣,二人一麵呼喊爭取剩下兩名潰兵,一麵在爛泥地中拚死發力,真氣皆毫無保留的湧出,根本難分勝負。

不分勝負,不明原委,又不見兩人的各自伴當,兩名潰兵哪個敢上?

“狗東西,給俺躺下吧!”

忽然間,隨著一次韓姓軍士側身背對燃火土屋,身後猛地響起一個人聲,接著便是一人宛如炮彈般自屋內躍出,手持長刀,先一聲大喝,然後刀柄重重的往地上一敲,便作勢要朝著其中一人劈出來。

居然是之前以為被了結的都蒙。

聞得此聲,張行自然大喜過望,而韓姓軍士卻驚惶難名,倉促之下,後者立即嚐試收身躲避逃竄,然而張行哪裏能容他躲避,一麵加大真氣運行反侵過去,一麵卻是往後一仰頭,狠狠拿戴著頭盔的腦袋往對方麵門上撞去——這本就是他出門戴頭盔時便想好的製敵手段之一,此時正好用上。

預想中都蒙的援手並沒有到來,反倒是一撞之下,韓姓軍士徹底失措,臂膀真氣也隨之失了延續。

張行毫不猶豫,一隻手繼續扯住對方,另一隻拿著匕首的手則宛如之前殺矮個子軍士一般,連連刺出,幾乎要在對方身上捅出一個馬蜂窩來。

不過,片刻之後,幾乎是如定格動畫一般,張行複又猛地愣住,整個人也停在原地。

因為他清晰的察覺到,忽然間,一股無形灼熱之力從對方身體中湧出,繼而往自己身體上依附過來……而且跟之前那種真氣相互侵略,敵我分明不同,這一次,這股灼熱之氣則是親和的,甚至是依附的。

無形的灼熱之氣湧入體內,在四肢流轉一圈,歸於胸腹,一時間居然有些氣力回複,精神抖擻之意。

這還不算,張行心中微動,略一運氣,卻驚愕發現,原本胸腹中那股藏蘊真氣的地方居然重新充盈起來,而且居然能自由調度寒熱兩種真氣——左手寒氣不變,右手所持匕首居然滋啦起來,那是匕首上的血漬在高溫下的蒸發。

這算什麼,打怪得經驗?

太上老君贈送的第二個穿越金手指?

還是這個世界原本就有這種真氣運行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