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澡堂裏的尷尬(2 / 2)

“為了防止性病傳播,不提供。兄弟,你是第一次來吧?嘿嘿,那群爛女人什麼沒見過,男子漢怕什麼呢?大膽地走出去。”年輕人說完就走了出去。

張小須想想也是,怕她們個鳥。世上隻有女人怕男人,哪有男人怕女人的道理?公共場合裏喊“非禮啊”最多的還是女人。自己堂堂須眉能被這樣的女人嚇倒?想到這裏他大跨步走了出去,盡量不向左右看,但是餘光中門口那影影綽綽蠕動的影子還是令他加快步伐走到立櫃前,他快速地打開櫃子,找出褲頭套了上去。他長出一口氣,心裏總算踏實了。

穿好衣服,張小須走出換衣間就要下樓,幾個流鶯紅著眼睛就要衝過來,張小須一轉身躲了過去,然後匆匆往下就走。一個流鶯還不灰心,從後麵追過來,抓住了張小須的胳膊說:“帥哥,這樣就走了嗎?也不讚助妹子一下?”

張小須回頭看看這個女人,見她不像別人那樣塗脂抹粉,耳朵、脖頸上也沒有晃眼的零碎,大眼睛,雙眼皮,眼角連個細紋都沒有,鼻子微挺,嘴角微翹,唇自然的紅,臉頰上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一身牛仔裝罩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若是走在外麵,沒有人會看出她會是個流鶯。張小須多看了兩眼,想不到這種地方還有這麼清純的女子。

女子見張小須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卻不開口說話。這種短暫的沉默讓她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張小須在想什麼。被張小須盯得久了,她臉一紅低下了頭,同時也鬆開了手。

張小須心中一震,她竟然會臉紅,她是什麼人?怎麼會幹這種工作?再看她竟然和於蝶有些相像,禁不住心中一陣隱痛。出於好奇張小須說:“你過來一趟。”

女子一陣欣喜,以為張小須是同意了,隨著張小須走下樓來。在樓梯拐角處張小須停下腳步說:“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幹這個工作?”

女子說:“我叫雪兒,幹什麼不都是為掙錢嗎?問那麼多幹什麼?”

張小須知道這是假名字,看來她對自己還有一定的戒心。張小須說:“你不應該幹這工作的。”

雪兒說:“說那麼多幹什麼?樓下有按摩間,咱們下去吧。”但說這話時張小須還是從她臉上看出了幾分無奈。

也不知是被女子相貌迷惑還是被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而感動,張小須沒再說話,丟下女子向樓下走去,雪兒緊隨其後。來到樓下,在雪兒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房間。

房間不大,裏麵除了一蹲厚實的暖氣片就是一張大床。——不害國,不害黨,工作隻需一張床。房間裏暖融融的,張小須脫掉羽絨服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沿上。雪兒一反手鎖緊了房門,隨著落鎖的聲音,張小須心中也“哢嚓”一聲。

雪兒走過來對著張小須說:“脫了吧。”然後就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衣服。張小須趕忙攔住了她:“我不是那種人,別脫了,覺得你和她們不同,想和你聊聊。”

雪兒勉強笑笑說:“有什麼不同啊,都是一樣的工作,快點吧,別耽誤時間了,隻收五十塊錢。”

她的強顏歡笑更激起張小須的好奇。張小須說:“別勉強了,看得出來,你並喜歡這樣的工作,不是嗎?有什麼難言之隱就說出來,這裏沒有外人。”

雪兒頓了頓,停下解紐扣的手,怔怔地看著張小須。“這裏沒有外人,我是個作家,很想了解你們這樣人的生活。我也知道你們心裏都很苦,我相信沒有人會喜歡這份工作的。不知道我這樣說你是否相信?”張小須試探著問。

聽張小須這樣說,雪兒頹然地做在床上說:“誰會喜歡這種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