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丁筱安道,“你家相公是個好的,他那大哥卻是個不厚道,不管他那外室是因何與他在一起的,他都不該在事發後,把事推到別人身上,為自己脫罪。”
“回頭讓你爹去跟你公爹說道說道。”自家弟弟做錯事,扯著侄兒評理是什麼道理?
做為兄長的人不出麵管管,任由兒子被弟弟夫妻欺負?到底誰是做錯事的人?
丁老夫人說完便起身,對範安陽道,“你跟我去庫房轉轉,給你幾個表姐挑些好東西。"
一個兩個的踩著她丁家女婿,是覺得丁家沒人了嗎?還是覺得出了丁三夫人那等貨色,丁家就是沒規矩,可以任人欺負的了?
“三舅母最近可好?”
“好,怎麼不好。”她意有所指的看外孫女一眼,看她眉眼清朗,不禁想難道這丫頭不曉得?
“外祖母?”範安陽覺得她那一眼怪怪的,不禁喚她一聲。
丁老夫人才道,“你三舅母在祠堂裏過得不錯,身子骨變健壯了。”
“哦,那是好事啊!”範安陽眉眼彎彎,“三舅母向來身虛體弱,不知叫外祖母和二舅母擔了多久的心,如今能變健壯,可見是丁家祖宗們保佑啊!”
不然怎麼會去祠堂住一陣子,身體就變好了呢?
“那倒是,是丁家祖宗們保佑。”丁老夫人嘴角輕揚,“你今兒上門來,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
“嗯。”祖孫兩慢慢走向庫房,丁家在京裏的庫房有不少好東西,西山別院裏的庫房好東西也不少,範安陽跟著外祖母進了庫房,才知丁家家底的厚實。
丁老夫人挑了幾樣給孫女們,好給她們撐腰,又給外孫女分別挑了幾樣頭麵和表裏。
“這兩套鑲寶頭麵,你幫我帶給阿苑,這套纏絲和珍珠的是給你的。”
“好漂亮啊!”
“嗯哼!”丁老夫人冷哼,“外祖母手裏好東西可多著了,你啊!快快討好我,才能從我手裏討得這些好東西去。”
“好啊!好啊!”祖孫兩說笑著,讓人把東西給丁筱安姐妹們送去後,丁老夫人才帶著範安陽回房,在內室臨窗的軟榻坐下,丁老夫人方對範安陽道,“說吧!什麼事要跟我說。”
範安陽有點拿不定,看著丁老夫人良久才慢慢開口,“您知道複常要帶我出京去吧?”
“知道。”丁老夫人笑了,她也知道範安陽上門的目的,隻是故意不說,等著這丫頭開口。
範安陽見狀立刻像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難題全倒給丁老夫人聽,“……您這裏有沒有人手能借我們啊?”
“有倒是有,不過他在祠堂裏當總管,以前是侍奉你外祖父的,人是挺能幹的,不過他已十幾年沒離開祠堂,就不知他願不願意隨你們去。”
聞言,範安陽忙磨著外祖母說些這人的事,聽完之後,範安陽便道,“我讓複常去跟他談,若是被複常說動了,您可別反悔喔!”
“你們要能把他從祠堂裏弄出來,倒是好事一樁。”丁老夫人歎氣,“當年你外祖父去了,我本來是想讓他跟著你大舅的,結果他自請去守祠堂。”丁老夫人有些無奈,當初若是湯總管沒進祠堂,而是跟在丁大舅身邊,興許就不會發生被人托孤。
丁老夫人想到長子夫妻被人挾恩以報,而自己卻被蒙在鼓裏十多年,心裏就來氣,可能怪誰呢?想到真正的丁筱清死了十多年不得落葉歸根,長子夫妻不能光明正大給女兒辦喪事,她就恨不能楚秀寧在她跟前,好讓她痛打一頓出氣。
“外祖母?”範安陽不知丁老夫人想到什麼,怎麼會突然發怒,忙喚她一聲,見她慢慢平息怒氣,不由伸手輕撫老人家的背,“您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生起氣來?”
“沒事。”丁老夫人接過範安陽遞來的茶,喝了一大口之後才解釋,“就是想到你三個表姐方才說的事情,忍不住就上火了。”
範安陽雖覺有些不對,也沒挑破,順著老人家道,“先讓大表哥他們出麵吧!若表哥他們和親家說不來,再讓舅舅們去。”
“也是。”丁老夫人點頭,隨即轉頭吩咐人去跟四夫人說一聲。
四夫人得了消息,便去找大夫人商議。
範安陽則回家,同杜雲尋說起丁家祠堂裏的湯總管,杜雲尋若有所思的笑了,“他啊!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得,明兒我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