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拍攝結束,人被允許上岸的時候,已經燒得神誌不清了。

那個片場有鍾宇宿的朋友,順口就把辛甜高熱的事告訴了他。

鍾宇宿想著秦時遇對辛甜的欣賞,於是也就順水推舟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時遇。

那天的事情,鍾宇宿不是特別願意回想。

秦時遇接管了秦氏集團,繼任秦家家主以後,一貫是清冷不近人情的,仿佛隻有天塌下來,才能讓他動容。

而這一天,秦時遇撇下所有重要會議,帶著秦家私人醫院的醫生,去了那個偏僻的拍攝場地。

鍾宇宿跟著,親眼看見路上,秦時遇捏著手中的佛珠,不知是太緊張了還是如何,那一顆佛珠竟然在他的指尖碎成了齏粉。

鍾宇宿看的肉痛,偏偏秦時遇周身戾氣四溢,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鍾宇宿知道,這是天塌了。

後來醫生到了場地,給辛甜去做身體檢查。

而鍾宇宿陪著秦時遇坐在車裏,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他忍不住說:“秦先生,實在很擔心的話,要不下去看看?”

秦時遇不知是聽到了沒有,閉著眼麵無表情,一句話都不說。

後來鍾宇宿倒是聽見了秦時遇說話,但是說出來的話,實在是不動聽。

他說:“是誰讓甜甜在水裏泡了兩個小時的?”

鍾宇宿腦子裏的警報開始響了。

這這這....

甜甜?

怎麼叫得這麼親切?

秦先生不會是暗戀人家小姑娘吧?

人家才18歲啊,剛成年啊...穀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又聽見秦時遇說:“真該死。”

三個字,戾氣重得叫人毛骨悚然。

秦時遇的過去在秦家是諱莫如深的禁忌,隻是鍾宇宿從前聽過秦霈在秦嵐章麵前說:“我這個弟弟,真不愧是從狼窩裏走出來的,真是冷血,不念舊情。”m.x33xs.com

怎麼說呢?

如果用四個字來概括,那就是絕非善類。

還好後來,辛甜沒有大礙。要不然鍾宇宿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而今天,曆史重演了。

鍾宇宿頓時屏息凝神,將存在感放到最低。

等到秦時遇抱著昏沉沉的辛甜,快步朝著竹燕園走去時,私人醫生都已經到了。

秦時遇把辛甜放在床上,語氣低沉:“是應激發熱。”

其實是沒有什麼緊要的,充其量不過就是兩支退燒針的事。

可是眾人都不敢懈怠,一個個都是如臨大敵,小心翼翼。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坐在一旁的秦時遇,臉色實在不好看。

照理說,這樣的小病,秦時遇作為醫科大學的優等生,怎麼看都是信手拈來。可是他看來,那樣的緊張。

真真是關心則亂。

等到給辛甜做好降溫和消炎,打上吊針以後,為首的大夫走向秦時遇,緩緩道:“秦先生,你放心,辛小姐已經沒事了,不出幾個小時,就能退燒。”

鍾宇宿見秦時遇眉心鬆懈下來,便輕咳了一聲,連忙道:“大家都辛苦了,我送大家出去。”

眾人四散,皆是默契的一言不發。

房間裏隻剩下辛甜和秦時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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