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外又走進一人來,短袖的polo衫緊緊地包裹在身上,厚實的肌肉欲躍而出,“大家好。”嗓音很渾厚,個子卻是中等個子,“我是馮建華。”
“彭勃、李劍、林曉鋒……”
“彭勃,李劍,林曉鋒、馮建華……”
“彭勃,李劍,林曉鋒、馮建華,陳遇春……”
人數不斷增加,自我介紹也在繼續,當最後一個於冬冬進門時,這個宿舍的人終於齊了。
大家都在打量著於冬冬,可是於冬冬並沒有打量大家,他掃視著宿舍的床鋪,“這是誰的鋪,”他指了指靠南的左側的下鋪。
“我的。”林曉鋒眯著眼笑道,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
“我暈高,不能到上鋪,我們換換!”他注視著林曉鋒,抿著嘴唇命令道。
“換鋪?”林曉鋒沒想到是這麼一出,他臉上的笑容有點僵,但也沒有拒絕。
彭勃打量著這個於冬冬,自私還是猖狂,還是二者兼有?他又看看於冬冬後麵的兩人,一個司機模樣,一個秘書模樣,他對機關裏這兩種人太熟悉了,他馬上明白了,這是一個二代。
“是誰的鋪就是誰的鋪。”林曉鋒沒有說話,陳遇春站了出來,他精瘦的身體裏好象有種力量,眼睛倔強地瞪著於冬冬。
“這是你的鋪嗎,跟你沒關係。”於冬冬看也不看他。
“有關係,他是我舍友。”陳遇春毫不退讓。這下於冬冬不能不正視他的存在了,“那我就要換呢?!”
兩人劍拔弩張,氣氛一時凝固了。
“這樣,先住著,冬冬,我再找人協調,”秘書模樣的人忙打著圓場,“你放心,肯定會換,一定會換。”
於冬冬這才借坡下驢,他咬著牙看看陳遇春,陳遇春也瞪著他,兩人誰也不服誰。
“走,打飯去。”李劍笑道,他有意調和氣氛。可是於冬冬看他一眼,根本不搭理他,“徐哥,我哪裏也不去,你跟校長說,我還就在這住了,娘娘腔。”最後他吐出三個字,李劍的笑容馬上疑固了。
大學第一天,於冬冬成功地孤立了自己!
五個人拿著搪瓷的飯缸走門去,沒有人再搭理他。
可是走到大道上,彭勃忍不住笑了,多少年後,他還能回憶起那個熱熱的中午,四個光著上身的小夥子行走在綠樹如蔭的校園裏,後麵跟著一個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娘娘腔,引來陣陣詫異的目光。
陽光透過綠蔭灑下來,從宿舍到食堂的路上,全是大包小卷的學生家長,還有學生會在前麵帶路的熱情的幹事。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彭勃感覺恍如隔世,這種光陰打在身上,隨著他的行走,光陰不斷地倒退,他真真地又重新回到了大學開學第一天的校園裏。
“彭勃,走啊,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李劍回過頭來,尖著嗓子喊了一聲,立馬把彭勃從遐想拉回到了現實。
“好,等等我。”他快走兩步,重新融入到新的人群,走到二十年前的時空中。
食堂一側黃黃的牆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海報,不用看彭勃也知道,那是各種社團的招人廣告。
“給我來一份粉絲拌火腿腸。”
寬大的搪瓷缸盛滿了粉線,夾雜著多多的火腿腸,隨著大師傅按下數字,這一份菜的價錢是七毛五。
“給我來兩個雞架。”陳遇春指了指另一個窗口,彭勃記得,在那個缺肉的上學年代,沒有多少肉的雞架也是好東西,一塊五一個。
一陣聲音突然從食堂上方懸掛的電視上傳來,食堂裏的喧囂好象馬上靜止了,那位戴眼鏡的老者的聲音慷慨而又激昂——
“……經過兩個多月的頑強拚搏,廣大軍民戰勝了一次又一次洪峰,成功地保住了大江大河大湖幹堤的安全,保住了重要城市的安全,保住了重要鐵路幹線的安全,保護了人民生命的安全。從全局上看,全國抗洪搶險鬥爭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偉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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