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離開了,虞理自己打車回了學校。
周末的時候虞理本來還想發個消息問問彭新洲還能不能上課,但彭新洲發了條朋友圈,陽光沙灘,定位在澳洲的某個小島。
這可真是隔了半個地球的距離,虞理退出了微信,把這事暫且擱下。
周六的時候大家各忙各的,周六晚上所有人都在宿舍,虞理往群裏發了個鏈接。
朱朱先喊起來:“鯉魚這是什麼啊?”
“保齡球館。”虞理道,“我們明天一起去玩吧。”
“怎麼想到玩這個,”小草伸出個腦袋,“我沒有玩過,不會玩。”
“很簡單的。”虞理也拉開簾子去看她,“我可以教你。”
朱朱踹了虞理一腳:“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還有誰?老實交代。”
“沒了,就我們四個。”虞理道,“不過你們要是帶朋友也成。”
朱朱哈哈哈地笑起來:“我們隻有草有朋友要帶。”
“別亂說!”小草把抱枕砸了過來,兩個人鬧成一團。
虞理撿著個空隙和大家確定行程:“那我們明天九點半出發,十點到,玩兩個小時然後一起吃飯。先定四張票,要是有朋友來跟我說我再買。”
何靜姝終於有了聲,她問:“你那邊就你一個人?”
“嗯。”虞理低頭在手機上操作,“你要帶人嗎?”
“不,我也一個。”何靜姝回答得很迅速。
四個人就這麼定下來,第二天虞理起得很早,天剛麻麻亮她便去操場跑了幾圈,回來的時候給舍友們帶了早餐,衝完澡看了會書大家才開始起床。
朱朱伸個懶腰就要掛她身上:“也太幸福了,一睜眼就有東西吃。”
虞理難得地開個玩笑:“你找個男朋友,讓他天天給你買。”
“我找男朋友幹嘛啊,”朱朱腦袋湊過去在虞理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有你這個女朋友不就夠了嗎?又聰明又勤勞。”
虞理擦了擦臉頰沒在意,催她去洗漱。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何靜姝拿著盆子,定定地看完了這一幕,朱朱路過她的時候,她道:“你別瞎親。”
朱朱有些懵:“啊?”
何靜姝:“別人是有對象的。”
朱朱更懵了,她猛地轉頭看虞理:“鯉魚你談男朋友了?真的假的啊,誰啊哪個專業啊?”
“我沒有。”虞理看了眼何靜姝,“她亂說的。”
“我就說嘛。”朱朱撫了撫胸口,“這種大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撫完了視線落到何靜姝身上,不爽了:“別說鯉魚現在沒對象,她就真有,我親她一口怎麼了?”
“可以嗎?”何靜姝沒看她,盯著虞理,“隨便親可以嗎?”
虞理又擦了擦臉,道:“還是不了吧。”
朱朱:“鯉魚你嫌棄我!”
虞理:“我不嫌棄你。”
朱朱笑起來:“嘿嘿嘿,那你就是嫌棄何靜姝。”
說完她趕緊蹦進了洗手間,並關上門以防被打。
何靜姝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來到了虞理跟前:“你真這麼嫌棄我?”
虞理往後靠了靠:“沒什麼嫌棄不嫌棄的。”
何靜姝道:“那你親我一下。”
虞理:“沒那個必要。”
何靜姝:“那你就是區別對待。”
虞理看著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何靜姝還在別扭,這種別扭有些時候會讓虞理感覺到不舒服,比如現在。
虞理決定有話直說:“我想你知道的,你要求的親和剛才朱朱親我那一下不一樣。所以我自然會區別對待。我希望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每個關係都有它的界限,你要是想打破這個界限,就按流程來,你要是不想打破這個界限,就不要要求多餘的東西。”
虞理抿了抿唇:“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搞得清楚這些事情了。”
何靜姝的眉頭皺起來,整個人都看起來凶巴巴的:“彭新洲教你的?”
虞理把手中的書放下了:“和誰教的有關係嗎?”
她語氣清淡,但眼神狠厲,是何靜姝沒見過的樣子。
她一直覺得虞理單純,單純到有些傻,哪怕是生氣、憤怒,也條理清晰,幹幹淨淨的。
但顯然,虞理徹底變了,變得陌生,複雜,眼裏有了她猜不透的情緒。
何靜姝一時愣住。
虞理道:“以後沒事別提彭新洲。”
何靜姝心髒砰砰直跳,想問她和彭新洲是鬧掰了嗎,才會到提都不願意提的地步。
但她沒能開口,因為虞理的眼神明確地告訴了她,這句話是帶著威脅意味的。
不讓提就是不讓提,不想讓你知道就不會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