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橫濱今天的風是那般急躁,吹得人也是急躁不安。
港黑總部這時圍著數千人,有唉喲喲的救護車高音一秒,平音一秒,間隔一秒,循環反複。但最主要的還是圍著的黑色轎車,成為防護欄不讓行人經過。
中原中也是這個時候才回到橫濱,一下飛機就直接用異能飛到港黑大樓,看到的隻是那人最後一麵。
血肉模糊的樣子看不清相貌,中原中也能根據他身上的黑色外套和已經汙濁的紅圍巾,辨出他的身份。
首領,港黑那位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首領,太宰治。
數不盡的悲傷從喉嚨處湧來,張口似乎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隻能熄滅在口腔內,不見蹤跡。
“中也沒事的,接下來的一切都是要靠你來承擔了。”尾崎紅葉將中原中也抱入懷中,隻能這樣安慰他,讓責任擔在他身上,稍微減去那痛苦。
“混蛋,我說過,你的命隻能是我的!怎麼就比我先死了,明明先前也一直在說自殺,說什麼投河才是最愛的,現在怎麼就變成跳樓了呢。”
沙啞幹枯的喉嚨,讓他不得不將剩下的話語壓在舌底,最後低下頭默默接手太宰治留下的港黑。
春秋散去,又是一年花開正好的時候,中原中也坐在墓地裏,穿著的是件黑色大衣,雖然穿上去有點大,紅色圍巾也有點破舊,但中原中也還是不願意換下它們。x33xs.com
因為它們的原主人,這是他留下的另外一件遺物,除港黑外的。
這裏有著很多墓碑,有他以前的屬下,也有被他當成樹洞的蘭堂,也有他的首領搭檔太宰治。
風兒在輕輕吹,坐在這裏看風景也是一大享受,湛藍的天空沒有雲朵的侵染,綠草地也是那般讓人沉醉,中原中也要是空閑的話就會來這裏,但今日有點不對勁。
沉重的壓迫感讓中原中也喘不過氣來,汙濁正漸漸侵蝕他的身體,將全部意識吞噬殆盡,中原中也沒有沒有哭泣,隻是帶著笑意望天,最後閉上眼感受死亡的到來。
可再次睜眼隻能看見青黑色的空間,空蕩蕩的隻有浮在半空中的模糊的人影,他似乎帶著笑意,嘴唇不停開啟閉合,說出的話帶著無聲的窒息,中原中也不用識得對方唇語就能知道他在說什麼。
“肯定是什麼不好的話語,混蛋首領也就會嘲諷我的身高或著品味,說多了我可還在生長期!”
說著,中原中也感覺臉上有什麼滑過,伸手能接到還未滴落的淚水,沒有理由的哭泣,中原中也不知道他為何哭泣,搜遍腦海裏所有的記憶都找不出原因,身體深處湧上無盡的悲傷,喉嚨處哽咽得難受。
腦袋裏沒有任何記憶,隻有突然襲來的記憶將空白填補,強行撕毀一張帶著血跡和黑暗的紙張,然後塗抹上鮮豔的顏色,最後又將那抹鮮豔擦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中原中也俊美的臉龐上有著孩童懵懂的神色,雙手平攤接住流下的淚水,困難地想要咽下一口氣,卻在第一步喪失,隻能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悲傷和淚水。
抬眼看見那模糊的身影似乎越走越遠,中原中也的腳步似乎注滿鐵水不能移動半步,隻能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心底的悲痛隨著對方的離去更加深重,身體更加難受。
“很痛苦,沒有理由的悲傷和痛苦,如果是那個人帶來的,我能不能忘記,將他完全忘記!”
中原中也剛說完這句話,身體那沉重感似乎消去,悲傷也漸漸退去,他放鬆般癱倒在地上,感覺那種不受控製的痛苦離開,自己的身體再次回歸他的掌握。
“真的要放棄嗎?”
自言自語,中原中午無意識說出這句話,但下一秒又在懷疑,自己這倒是怎麼回事,明明感覺自己忘掉不該忘但又該往的記憶和感情,很矛盾!該忘可又不該忘,那到底是什麼?
“中也,中也……”
聲音不停傳進這個封閉的空間,中原中也揉揉眼睛,腦袋裏的困意被這聲音喚起,他不自覺閉上雙眼,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病房,身邊有著自己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