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對於天山的印象也隻有自己醒來之後看到的仙境一般的生活,她不知道童姥究竟是做什麼的,那些信徒又是為了什麼而聚集在童姥身邊的。下了天山之後她才知道,天山在世人眼中,是妖魔化的存在,是邪惡的化身。

她不明白,那樣溫柔魅力的姥姥到了世人的眼裏為什麼就成了吃人的惡魔,而那些看似無欲無求的信徒則成了殺人魔的幫凶,其中的差別著實讓她驚訝,小桃在身邊的時候,她總是裝作不在意,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是有如此多的疑問有待解決。

所以這一次,她決定自己找答案,而她認為,小桃,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脆弱,她能照顧好她自己。

洛仙仙一身白衣白紗,夜色如墨仍舊襯得她異常耀眼,古念鳳咬著牙在晚風中一路奔馳,身後不遠處的秀雲也是一路沉默著,一直到與一個如鬼魅般的白影擦身而過,容秀雲急急停下馬兒,回頭一看不是早些時候見到的洛仙仙還能是誰?

急忙追上古念鳳往回跑,卻看到洛仙仙騎在馬上停在原地等著他們。

洛仙仙一身白衣站在霧氣濃重的夜色裏看起來多少有些不真實,古念鳳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對方的神色,卻隻看到一片模糊。

走近了些才發現,其實洛仙仙臉上什麼神情都沒有,不過是一臉的冷漠,那和自己所熟知的莫旖實在是大相近庭,古念鳳一時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眼前的人其實真的是洛仙仙,而不是自己誤以為的莫旖。

“莫旖,你記得我們了?”

秀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洛仙仙卻搖了搖頭,古念鳳雖說原本就不抱多大的希望,但真實看到了還是會難過。

“那你這是……”

“我想弄清楚。”

古念鳳和秀雲麵麵相覷,他們不明白洛仙仙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洛仙仙從馬上下來,在一旁的樹邊站定,“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天山上,關於自己的過去,一概不知道,或許,我真的是你們所說的莫旖,也不一定。”

古念鳳聽了她這番話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反倒是秀雲相當激動的走上去拉著洛仙仙的手,洛仙仙試圖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

“莫旖,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練‘九天玄女’都是這個樣子的,我沒事,不用擔心。”

容秀雲瞪大了眼睛盯著洛仙仙看,生怕是自己搞錯了,剛才,她是笑了麼?

“九天玄女?這是天山童姥的功夫麼?”

“姥姥擅長的是哪種武功我並不清楚,我隻知道,救了我的人是姥姥,教了我這一身功夫的也是姥姥,所以,如果你們想要傷害她的話,我絕對不允許。”

“可是天山童姥她是殺人魔啊,莫旖,你怎麼……”

容秀雲話還沒說完就被洛仙仙緊緊掐住了喉嚨,看著她毫無人情味的眼神,她發現,對方和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莫旖還是很有差距的。

“姥姥並沒有殺人,我不準你汙蔑她。”

洛仙仙一字一句的看著秀雲的眼睛說完,見對方艱難的點了點頭,這才把人放了下來。

容秀雲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而一旁的古念鳳對於眼前的人越發的看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應該相信理性。

最後,三人在一邊生起火堆一起坐了下來,顯然,因為剛才莫旖的殺意,氣氛多少顯得壓抑,洛仙仙卻沒有半點懊悔的樣子,安靜的坐在一邊,秀雲看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古念鳳,決定還是由對方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