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形勢大好,君祁卻高興不起來。
韃靼雖未出兵圍攻,卻派了人馬偷襲,目標自然是三軍統帥北靜王水鈞。水鈞多年來征戰沙場,雖然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卻也落了一身病痛。此次偷襲,水鈞胸口中箭,雖於性命無礙,但是傷勢頗重,又引發舊症,日後怕是再不能上戰場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水鈞這樣,日後要是跟韃靼打起來,這更合適的統帥可就難找了。沈含章倒是熟悉西北軍情,但早在幾年前便調回了京城,而且若是領一路兵還行,統帥三軍就差了那麼一點子。
“皇上,北靜王帶領沈將軍等已經京城。”
君祁吩咐道,“讓人先行把北靜王送到王府,太醫院的禦醫都過去看看。準備車架,讓眾大臣隨朕到宮門口親自迎接大軍。”
“奴才遵旨。”
宮門大開,北靜王一身戰袍,身帶佩劍,率領眾將領行軍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幸不辱命,得勝還朝。”
君祁心知是水鈞怕沒了他這個統帥在場不好看,這才不顧傷病堅持出席,因此快步走下禦輦,親自將北靜王扶起來,“眾將士平身。”
“謝皇上。”
君祁道,“眾將士為國為家奮戰沙場,立下了汗馬功勞,朕替天下百姓謝過眾位將士了!”
水鈞回道,“保家衛國是臣等的本分,萬不敢當。”
君祁笑道,“朕說當得就當得。戴權,宣旨。”
戴權捧著聖旨出來宣讀,不過是犒賞三軍,分封有功將士,不消贅述。
這次出征的將士中,最搶眼的當屬北靜王世子水溶無疑。有點眼力見的人都明白,這位爺擺明是要去掙點軍功。聯想到京裏傳言皇上有意將公主嫁給水溶,更加肯定了他是要賺個好名聲回去做駙馬爺。他手下的士兵雖不滿一個二世祖一來就做了個參領,奈何人家是世子爺,何況主帥就是他老爹,因此倒也不敢有什麼怨言。誰知道到了戰場上,這位爺居然比一般士兵更加拚命,更加在一次偷襲中親自率領著三千精兵燒了敵軍的糧草,立了大功。
君祁很是高興,原想在大肆誇獎他一番,隻是擔心水鈞的傷勢,便先讓他們回去了。因太上皇去世不久,此次大軍凱旋也不能大肆慶祝,連往常的禦宴都省了。
諸事畢,君祁換了常服,叫上林如海,一塊兒往北王府去了。
北靜王府才因王爺父子兩勝利歸來轟動了一番,又手忙腳亂的接駕,前頭後頭亂哄哄的,王妃一人更有些照應不過來。水溶才幫著把父親安置下,被王妃趕去梳洗。才換了衣裳就聽說皇上駕到,忙出來見駕。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祁笑著叫起,“平身。朕過來看看你父王,禦醫怎麼說的,傷勢嚴重嗎?”
水溶回道,“謝皇上。禦醫還在診治,尚不知曉。來前軍醫說已無大礙,隻是進城的時候父王非要騎馬,傷口有些裂開了。”說著便看到旁邊還有一人,抬眼一看竟是林如海,忙又向他作揖,“先生也在,恕學生眼拙,失禮了。”
君祁打趣他,“還叫先生,再過段時日就該改口了。”
水溶微窘,這門親事先生在他出征前都沒有鬆口,這回這麼拚命也是存了立下戰功讓先生刮目相看的心思。隻是後來事情一多,便也把這事放下了。現在才回來,父親又受了重傷,他壓根也沒想起再去問問這事兒,如今皇上一提倒是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