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飯店裏，有一人一妖仿佛孤立於世界之外，默默地品嚐著同一壺相思酒。
這酒，色澤鮮豔，醇香撲鼻，入口苦澀帶著絲絲縷縷甘甜味兒，回味兒甘甜之中卻帶著一絲苦澀。
“嗒！”
一人一妖對飲了一杯相思酒，相視無言，唯笑而已。
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彼此的情感。他和她的笑容，他和她的眼神，已經足以傳遞他和她內心深處的思念和無奈。
清風吹過，吹散了酒香，也吹散了他和她的思緒。一人一妖靜靜地品嚐著相思酒，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寧靜時光，仿佛時間已經在這一刻停止了流轉。
然而，他和她心裏都清楚，這一刻的寧靜終究會過去，玉曦劍飛和塗山容容，最終還是需要麵對現實。
“這段時間經曆了很多，多到讓我懷疑世界的真實。過去幾百年的經曆和這段時間相比，感覺如白水煮白水一般平淡。”
塗山容容開口了，玉曦劍飛微微點頭了。
無盡的沉默終究是會被打破的，無論是塗山容容還是玉曦劍飛都知道，沉默隻是暫時的逃避，現實終究是要麵對。
現實，往往和殘酷掛鉤。
因為，幻想的美好總是和實際存在的問題是相反的，不一樣的。
塗山容容眼睛眨了眨，看著沉默的玉曦劍飛，現在，該他說話了。
……
在塗山容容眼神注視下，一直沉默的玉曦劍飛終於開口了：“容容，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了。”
塗山容容沉默，她還在等待。
“其實想來，容容一定有很多問題，但是可惜，我的記憶力不全，回答不了容容你的所有問題。”
玉曦劍飛頓了頓，“其實有很多事兒，都已經是過去了，沒必要問，也沒必要知道。”
塗山容容笑了，笑得很燦爛。
玉曦劍飛笑了，笑得很美麗。
“我還是想問……”塗山容容說。
“愛，我一直愛你。”玉曦劍飛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塗山容容搖了搖頭，嘴巴說出來的話，往往帶著主觀性的謊言，塗山容容不信。
特別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曆，都在告訴塗山容容一個塗山容容不曾知道的事實，那就是她的混蛋劍飛，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有著很多很多的事兒，是塗山容容所不知道的。
甚至於，在世人麵前的帝天劍飛，未必是真實的帝天劍飛。
她的混蛋劍飛，不是她的混蛋劍飛。
“我很想問你……”塗山容容看向玉曦劍飛。
“你說，我聽，我回答。”玉曦劍飛想了想，微笑著。
“混蛋劍飛，你真的死了嗎？”
“啊？容容，不是吧，這才剛見麵沒多久就問這麼稀奇古怪的話？”
“隻是好奇，當初的帝天劍飛，漢國皇帝真的死了嗎？總得問個清楚明白，總得問個清楚明白呀！！”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麼他就是自己的混蛋劍飛。
如果他真的沒死，那麼她的混蛋劍飛就是真的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她不知道，但是他真的死了。
“我都出現了，轉世續緣也不會作假，想來我應該是死了吧。”
玉曦劍飛的回答的很認真，仿佛死在過去的那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考場裏的考生在認真解答試卷上的問題而已。
“那，轉世續緣真的開始了嗎？”
“開始了吧，你能見到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嘛。”玉曦劍飛回答。
“那，為什麼他們看不見你，姐姐看不見你，所有人都看不見你……”
“嗯～～～”
玉曦劍飛不說話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狀態。
但是……大抵……也許他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