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絲行了一禮,前腳剛走,後腳便有賓客絡繹不絕地走進了會客廳。
那些人臉上多是帶著惴惴不安的表情,如同赴鴻門宴一般。
今天早朝,聖上剛剛冊封加封了齊王嗣子,又命他出任監察禦史,隨同審理貪墨軍費的案子。
是人都知道,齊王嗣子是北武王楊明捧出來的一顆棋子。
而楊明又跟太子不對付。
很不巧,他們大多是曾經的太子黨,或是曾和太子暗通款曲的人,等於間接或是直接和楊明做過對。
他們心裏都知道,今晚宴無好宴。
可是他們又不得不來。
如今楊明聖眷正濃,連太子都得退避三舍,唯一能與之抗衡的秦相,他的嫡女卻又傳出和楊明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便是秦相本人對待楊明的態度也十分曖昧。
這種情況下,楊明想要指使齊王嗣子審誰便可以審誰,而他們哪一個人都不清白,隻要一審,不說掉腦袋,起碼得摘帽子。
十年寒窗苦,一朝翰墨香。
任誰能爬到京官這個位置,都是來之不易,豈會甘願輕易丟官?
所以楊明一放出消息,要在明聖湖設宴,眾人便知這是一個信號。
老子打贏夷人了,大權在握了,要開始秋後算賬啦,有投降的快點來,最後給你們個機會。
幾乎所有收到消息的人,都趕了過來,想向楊明討好示弱,請他高抬貴手。
但是,他們一走進會客廳,看到坐在上首的竟然是齊王嗣子,頓時愣住了。
若無楊明撐腰,齊王嗣子不過是出身民間的沒落宗室子,有什麼資格登堂入室?
他們對楊明十分忌憚,對宋均卻根本不屑一顧。
於是進來的人,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先向楊明行禮。
“下官劉秉,拜見北武王殿下,拜見嗣子殿下。”
“下官溫言,拜見北武王殿下,拜見嗣子殿下。”
“下官……”
楊明隻是饒有興致地聽著,也在觀察著宋均的反應。
他有一個計謀,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但他很擔心,他不在的時候,宋均能不能站得住。
今晚就是他給宋均的一個考驗。
宋均此時心裏也直打鼓。
自他過繼給齊王,成為齊王嗣子,已經有許久了。
但是在太子宋宏的指使下,莫說是朝中有名有姓的官員,就是沒有品階的小吏都對他這個齊王嗣子不假顏色,言語多有輕蔑。
如此被人畢恭畢敬尊稱為殿下,還是第一次。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看在先生的份上。
但先生可以為他撐腰一時,卻不能為他撐腰一世。
於是他挺直腰板,緩緩開口了:“諸位大人這是何意?看不出來,今晚誰是主人嗎?”
喵喵尒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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