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風從冗長的回憶中驚醒,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家門。
已經深夜,但屋裏卻傳出了柳伯良堅定不移的讀書聲。㊣ωWW.メ伍2⓪メS.С○м҈
自從柳家脫去賤籍後,大兄便跟打了雞血似的,日也讀書,夜也讀書,為的是今年能夠參加科舉,考取功名,讓柳家重回朝廷。
這一切,都是楊明的功勞。
可歎他學了一身的武功,卻沒有做到任何事情,最後還是靠這個自己以前看不起的妹夫,才達成了讓柳家脫困的目的。
他走進門去,柳伯良看見他,立刻放下書,走過來責怪道:“你又去哪裏了?不是早跟你說過了,要在家讀書嗎,怎麼到處亂跑?今年的科舉,我兄弟二人還要一鳴驚人呢!”
柳長風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先不說他了,他習武多年,根本沒有讀過幾天書,怎麼可能去考取功名?
就說大兄,讀書讀得倒是夠多,可是寫的文章狗屁不通,要說金榜題名,恐怕還差得遠。
不過至少大兄還有一個清晰的目標。
但他呢?
他還能做什麼?
柳長風一直在想的便是這件事。
如果沒有了這身武功,他還能做什麼?
柳長風看向柳伯良,忽的開口問道:“大兄,你說我去官府謀個差事好不好?”
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習武的目的。
去衙門謀一份差事,養家糊口。
柳伯良連連擺手,一口便否定了他的想法:“那怎麼成?柳家的子孫,哪有不讀書,卻要去做那武夫活計的?這傳出去是要叫人笑話的。”
他轉念一想,以為弟弟是擔心家裏的生計問題,麵露欣慰道:“叔儉勿要多慮了,咱們家現在又不缺銀子,自打去年開始,為兄便走了財運,每日來找為兄寫字的不知幾何。雖不能大富大貴,但也算吃穿不愁。”
“總之你無需操心家裏的生計,隻消好好讀書,為兄便十分欣慰了。”
“……”
柳長風有時竟也不知道,這大兄究竟是大智若愚,還是大愚若智,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穿。
什麼走了財運,分明是楊明叫人扮成百姓去找大兄寫字,才讓他掙了那麼多錢的。
楊明,又是楊明。
柳長風陡然驚覺,自去年楊明入京以來,究竟為他們柳家做了多少事情,而且件件都是拐彎抹角,生怕傷害了他們的尊嚴。
“叔儉、叔儉,你在想什麼呢?”
柳伯良見他遲遲不回話,湊近了在他耳旁喊道。
柳長風回過神了,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分笑意。
是啊,他原來還有個名字叫柳叔儉,而不是柳長風。
這身武功也是後來習得的,卻不是他天生就有的。
既然如此,舍棄了,又有何好害怕的?
“大兄,三日後,某便跟你一起讀書吧。”
“啊,三日後,為何要三日後?讀書何時不能讀?今日就跟為兄好好學學聖賢之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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