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三倆人行出半裏路途,便遇著接受宜修囑托,守於此地探聽消息的李一石一行,各自欣喜,換乘馬車不提。

相互寒暄後,便必不可少提到這些天朝中局勢。

原來,自張三並未按時回宮,宜修便假傳命令,說是宿在流芳閣。

一日兩日倒還能遮掩過去,可作為一國之君,接連三四日俱宿於嬪妃殿中,足不出戶,未免奇怪。

朱年兩家不在意張三,甚至還欣喜張三不理朝政,不用做那些麵上功夫。

在宜修多方打點之下,大臣以為是男女情愛正濃,也不欲多問。

無奈戶部趙尚書尤其關心,多次上書諫言,陛下不應沉溺聲色犬馬之中,而應以大事為重。

多次相逼張三出麵,好歹因為前幾月擅闖禁中被太後敲打,不至於直接入閣查看。

卻實打實將這事炒起來,於是為安撫眾臣,太後不得已到流芳閣訓誡。

“然後呢?”聽到此處,張三眼皮一跳,趕忙問道。xlwxs9.com

李一石麵露奇怪,“太後沒挑破,還替你遮蓋,說是荒淫無度,不聽教誨,最後不歡而散。”

“可她為什麼要替你遮掩呢?真是奇怪。”

張三才要放下的心又半吊起來,看著窗外飛馳後退的景色,喃喃自語,

“是呀,她為什麼要替我遮掩?”

為什麼遮掩,很簡單,有張三在,便能於她們母子身前多一層緩衝。

更何況朱年兩家並不在意,風險不大,若當真出事,還可以推宜修出來抵罪。

隻要張三還活著,便能白賺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可這一人情可不好還,或者說,這麼大的把柄,可不好受。

張三想得頭疼,索性繼續縮頭,見招拆招吧,隻要朱年兩家還在,他同大娘便是一船人。

“趙尚書就此放棄了?”張三問起當前大敵。

李一石不明白其中糾葛,點了點頭,

“太後出麵,還鬧什麼?罵兩句便完了,這幾日倒是安靜的很。”

安靜?張三心下漏了一拍,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卻也沒想到什麼錯漏之處。

果真同李一石所言,無人在意,一路順風順水進了京城,在宮門處又得周日接應,成功偷天換日,到了流芳閣處。

張三熟門熟路地自閣後大樹攀上,才欲從窗口進入,便對上了一雙澄澈的眼眸。

是風遠!

此次風遠卻懂事許多,並不喊鬧,反而伸手助張三進閣。

安頓下來,張三見他穿著自己的衣裳,知他是替自己坐鎮,也不驚慌了。

“風兄弟,宜修呢?”張三並未見著宜修的身影。

風遠停下脫衣的動作,領著他轉過蘭草屏風,案上伏趴者除了宜修還有誰?

“娘娘昨夜批了一夜奏章,累了。”

風遠解開最後一根係帶,將衫子褪下,交給張三,自個去櫃中翻找出自己的衣衫穿起來。

張三自知虧欠,輕輕走過去,欲看看這些天傳來的事務,卻不料,還未碰到奏章,宜修便已驚醒。

見是他,宜修起初還有些不敢置信,揉了幾次眼睛才確定,當下歡欣不已,漾起梨渦來。

也不顧身上不知被何人披上的衣衫,起來握著張三手臂便往座上帶,

“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這幾日出了多少事,偏偏你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