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歸宿一
去年的一天晚上我脫離了集體夜不歸宿。那個夜晚就像是我的灰蒙蒙的記憶的天空裏一顆倔強的星星,孤獨的閃亮著......
去年的十月份,我們美術係大三學生去了太行山去寫生,第一次farawayfromhome。坐上了遠去打大巴,新奇又興奮。坐了一天的車,下午我們接近了山區,遠遠的看見一座大山聳立在雲裏。上山的時候我這是受不了了,七拐八拐的,我頭暈眼花,臉色蠟黃,雙手顫抖,我所努力的隻是強製我自己別吐在同坐的正一的懷裏。我好幾次差點失去的理智的讓司機把我扔下去!
到站的第一件事是下車找個角落裏去吐。那些混有胃液的食物是我留給太行山的第一印記。吐完了一個同學來看我問我怎樣,我說沒事。他說,這裏就是當年劉鄧大軍挺進的太行山嗎?我說,他們挺進的大別山,不是這裏。
當晚吃大鍋飯,十幾個人一桌,有那麼十幾桌。菜一來我們就以桌為單位來拚搶,搶完了我們就以個人為單位在桌內拚搶。大概我們就喜歡這種競爭感覺吧,我們比平時吃的都多。晚上我們在四周散了散步就回去打牌了,我發現這裏周圍有很多想我們住的那樣的招待所,招待所裏有很多像我們這樣在遠方寫生的孩子。
第二天我們由老師帶領著去爬山踩點選風景。來這之前的的一個月我打球時候腳崴了,現在還腫著,在腳崴的前一天是這樣的一個場景:我在音樂係樓旁邊遇到我同學,我問他,明天去打球嗎。他說,不去了,我膝蓋傷了。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啊,老受傷,你看我打球多年就從沒受過傷。就這樣第二天打球的時候,我腳崴了.......老師在前麵走著,學生們興高采烈的在後麵跟著,遊山玩水都很暢快,我腳開始不舒服了,偷偷的半路折回去了。晚上依舊打牌........
第二天隨便找了個不錯的地方畫畫,晚上吃過飯後我們三個男生到隔壁女生宿舍和三個女生打夠級......
第三天就出了點小意外,我踩著石頭過河,有一塊石頭剛好被誰浸濕了,但還沒有淹沒,這是在這過河必經的一塊石頭,我有些猶豫但還是邁了出去,腳一碰到石頭的那一刻,韌帶拉傷的腳踝一下子酸了,腳底一滑跌進了水裏,腰卡在了石頭上,下身末入水中。同學們都過來想撈我,水不深,我爬起來擺手示意他們別過來,我自己爬了出來。絕沒什麼危險,但是那種尷尬是最要命的,他們一臉的關切下麵是強忍著的笑,他們都忍著,給足了我麵子。我坐在河灘上脫下鞋子一倒,那水嘩嘩的。我忍不住笑了,他們也笑得前仰後合。我脫下鞋子曬在石頭上,可是沒幾分鍾太陽就落到了山的那一邊,我開始冷了,笈著鞋子回到了宿舍,脫下衣服躺在床上,腳疼,而且腰疼.....
晚上躺不了,隻能側身睡,外麵的狗在不斷的叫,叫的心煩意亂。宿舍裏都急了,靠窗的同學拿了個早晨剩下的雞蛋朝狗砸了過去,頓時安靜了。明天醒來才發現窗戶一夜沒關,這樣的天居然沒被凍醒。
夜不歸宿二
讓我安分守己的過完這兩周似乎是不大可能的,寫生的N天以後我私自給自己放了個假,和幾個哥們去爬山。
去之前我買了一個彈弓,爬山順便打獵。我的要求並不高,隻要能打找一隻野雞就好。前幾天我們班裏的大明同學達到一隻野雞,用的就是一支彈弓。據說野雞味道鮮美,人工飼養的燉一個小時就能吃,而野雞的高壓鍋裏燉三個小時才行,具體什麼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吃雞的時候沒叫上我。所以我也買了一模一樣個彈弓,才兩塊五,這麼精致的武器竟然兩塊五!太行山的東西就是便宜啊。大明再神勇矯健能用這個打到能飛能跑的野雞也是不容易的,我出發之前去請教一番。他大致的意思是說:太行山裏的野雞沒文化,呆若木雞,見了生人跟見了自家親戚是的,打不找它它不跑,當然打著了它也就跑不了了。
他說的神乎其神,我半信半疑,有這麼傻的雞嗎?那可真就是天賜良雞了!
出發幾百米之後我們為路線問題產生了分歧,他們幾個的意思去爬遠處的那座坡度較緩的,我則是執意要爬眼前這座山。我質問他們說:“那山爬的有意思嗎?年紀輕輕怎麼那麼不喜歡挑戰呢?”其實我另有考慮,遠處的那座山光禿禿的連棵樹都沒有上哪去找野雞去啊?而眼前這山雖然陡了些,但是植被茂密,到處都是低矮的小樹,一定鳥兒成群,都在枝頭等著它們的“親戚”到來。為此差點把我打成“右派”,說我政治路線有問題。但是由於我的固執他們最後妥協了。
上山之後我左顧右盼,經常為跟蹤野雞差點偏移路線,他們一個勁的在前麵喊我快點,嚇得野雞亂飛,我心想,它們不是傻啊!這樣走走停停的用了近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山頂,而我一無所獲。我們找了一塊空地坐下來休息。休息的時候我們聽見水聲,我認為不遠處一定有瀑布。我希望大家繼續前進,到瀑布那邊去玩,他們則以體力不為由拒絕了。我挖苦他們:平時就知道上網,多打打球鍛煉一下不至於今天這個樣!
“你們休息夠了就回去吧,我去那邊看看。”我說。
“時候不早了,別去了。”他們勸我。
但是我不甘心空手而歸,執意要去,他們隻能讓我注意安全,天黑之前一定前回去。
翻過了那座山我穿梭於石階小路,和低矮密林之間,尋找著那些木雞般的野雞,朝著流水的方向走去。路越來越難走,我舉步維艱。走了很長時間,水聲越來越大,但是就是看不到半點水的影子,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望山跑死馬”了。天色漸暗,我想回去了。就在這時候我看見峭壁跟下有個小山洞,平時山都很少見,更別說是山洞了,我很好奇。但是理智告訴我時候不早了,應該回去了。
但是不幸的我失去了理智....
我爬上山坡走近了那個山洞,有一人高,兩米寬。我明知道裏麵沒人,但是還是裝腔作勢的輕聲喊:“有人嗎?”裏麵沒有回聲,說明洞不是很深,也沒有跑出什麼類似黑猩猩之類的怪獸咆哮著跑出來。我壯壯了膽子稍稍彎彎了腰走了進去,裏麵光線昏暗,過了十幾秒才適應過來,看清了裏麵的東西。有一個小桌子,桌子上麵放了一個碗,碗裏什麼也沒有,後麵有個大箱子,長方體,一頭大一頭小.....
這是候我頭皮麻了,掉頭就跑。在那個斜坡上飛簷走壁一般,完全忘記了腳疼。
跑了很遠才停下,我就怕這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懸棺嗎?要是真蹦出個“大粽子”我上哪去給它找黑驢蹄子去?想想真是後怕。趕緊回家!看著山洞還在視線之內我加速走了一段。
走了一會我發現不對勁,怎麼水聲越來越響啊?我失去了方向感,看來我還是王大山深處走的,我開始慌了,天色更暗了,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天黑前怎麼可能回得去?看看四周幾乎是一個樣,我該往那邊走呢?
我爬上一個高出居高臨下,這個時候看見不遠處有個白影左右晃動,我頓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會是那個“粽子”出來了吧?不會,僵屍都是跳著走的,這是哪裏來的冤鬼嗎?
又是僵屍又是鬼的,我真是崩潰了.....